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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宇森女儿首亮相与父对谈:我爸是验尸的(组图) |
www.sinoca.com 2010-06-30 新京报 [复制链接] 字体:大 中 小 |
父女两人难得坐在一起接受采访,兴奋之余,吴飞霞拿起了相机拍个不停 以两磅九盎司(约一公斤)早产下来的吴飞霞已经长大成人,讲一口流利的英语,还有一位记不清她年龄的父亲吴宇森。在上海电影节期间,应新京报的要求,评委会主席吴宇森与演员嘉宾吴飞霞第一次坐下来,面对面地,谈起父女之间家常以外的话题,唯一的家常是――吴飞霞向吴宇森提出那个“永恒的”疑问:我多大了?
吴宇森
著名导演,被称为“暴力美学大师”,代表作包括《英雄本色》、《喋血双雄》、《断箭》、《变脸》、《赤壁》等。上世纪70-80年代在香港影坛拍摄了大量影片,创造了其独特的电影风格;90年代开始闯荡好莱坞,执导影片屡创票房佳绩。曾获过香港金像奖、台湾金马奖等多项最佳导演奖。2010年,他完成了新片《剑雨》(原名《剑雨江湖》),出任上海国际电影节主席,并被第67届威尼斯电影节授予终身成就奖。
吴飞霞
毕业于瑞士弗拉克林大学,能说英语、国语、法语、德语和意大利语。2010年获跆拳道黑带。2001年大学毕业后进入电影行业,2005年凭短片《TheGlass Beads》入选威尼斯电影节,2010年,电影《剑雨》将是她在大银幕上的首次亮相。她在美国洛杉矶出生时,只有两磅九盎司(约一公斤)。当时吴宇森正在香港工作,放下手头的事就坐飞机赶过来。飞机快降落时,正是黄昏,阳光照射在舷窗外的云层上,一片一片的彩霞,好像在飞。英文名“Angeles”和中文名“飞霞”连在一起,就是吴宇森当时看到的景象――天使飞在彩霞上。
拍档
感觉他要爆发了,我就走过来
吴宇森:我们俩之间,像今天这样面对面来聊天的时候很少。有时会聊几句,但不会太长时间。平时我要忙工作,她是我的助手。尽管就在我旁边工作,可我们都不大习惯讲话,以眼神交流为主。另外,在拍戏现场,她是我很好的助理,我在好莱坞拍戏的时候,有蛮多不如意的情况发生,一发生呢,我就想发脾气了。在美国拍电影的压力更大,为了符合电影预算,有时候――比如没有阳光的情况下,也要拍摄。有一些来自公司的压力,我受不了的话就想发泄,一想发脾气呢,她就按住我、安抚我,让我可以马上冷静下来。她对我很了解,我对她也是。她想拍摄自己的短片时,我会帮她做监制,我只是稍微知道一下故事就可以,不便多跟她深谈什么,放手让她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因为我相信,她做出来的都是很好的。
吴飞霞:他快发脾气时,我是有直觉的。即使当时我不在他身边,感觉他要爆发了,我就会走过来站在他身边,然后他就会控制一点点。我知道他有很多压力,他得站出来负责解决所有的问题。每当这时我就会去看他需要什么,然后帮他把一切都处理好。
吴宇森:飞霞还是小孩子时,我们就有这种默契。我不是很能喝酒的人,记得以前在香港,有一次我喝醉了,回到家就躺在地上,惹得我太太很生气。当我半夜醒来,发现有条毯子盖在我身上,手边有一杯茶,就是飞霞给我泡的。那个时候她还很小,只有9岁。
吴飞霞:我觉得我性格更像父亲,我们都很安静、内向。在工作上我是他的助手,我知道他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他总是在工作,很自律,一心一意地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甚至在凌晨三点筋疲力尽的时候,也还是会去坚持把电影的工作做好。这些都是一直以来鼓舞我的。所以我会想着帮助他,帮他把一切安排好。
吴宇森(资料图) 老片
她是我的“经典电影图书馆”
吴飞霞:从13岁读初中起,我开始喜欢看电影,各种类型的电影。我喜欢的早期电影比如默片、喜剧片,查理・卓别林的片子。那些电影太棒了,非常吸引人,充满魅力。我看过父亲全部的电影,都超爱,有些我甚至看过20遍!他有鲜明的个人风格、故事叙述复杂,我热爱他的电影。
吴宇森:从那时起,我开始给她介绍一些应该看的、艺术性文艺性的经典电影,比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西片、法国新浪潮。我不觉得这些电影到今天是过时的。学电影还是要从根本开始,有些人学,是模仿最流行的风格和技巧,比如现在很流行晃动镜头,结果很多导演不管是动作、文艺还是悬疑、感情,都来晃一下,一旦这种东西不流行,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从经典电影开始学,你才会领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电影,把基础真正打好,才会创立一个新的风格。以前的电影虽然看起来传统,但是很有味道,是看了以后你会想一想的。可是现在许多电影你看后是不需要想的。如果这么开始,基础就很不稳固。如同我们做人一样,如果没有文化滋养,就很容易会迷失,也会张力不足。
后来她越看越喜欢,现在她变成了一个“经典电影图书馆”!
吴飞霞:是这样的。他家里的老电影都是我来整理分类的。
吴宇森:我收藏了许多老电影。但我都是很乱地堆放在那里,全靠她来给我编排整理。
吴飞霞:一开始,我只是很喜欢电影,什么片子都看,那种晃来晃去的我也看(笑)。我也不觉得那些老电影就是过时的,比如特吕弗的电影,他是很让人震惊的,不管是故事的讲述还是音乐的运用,他是如此伟大。对我来说每次看他的电影都会发现新的不同的东西。它们之所以经典,就是因为有与众不同的特别之处,即使是好莱坞影片,也会尽力拍出独特的地方。在看什么电影方面,我们从来没有发生什么矛盾,他一直很开放,从没有强迫过我看什么电影。
吴宇森:她自己懂得什么应该看,什么不应看,她看了以后会有自己的主见。在经典电影方面,她比我专业多了。
吴飞霞:(笑)我也这么觉得。
吴宇森(资料图) 低调
“我父亲是科学鉴定家”
吴飞霞:我在大学是学文学的,但我真的很想做电影方面的工作。2001年毕业后我开始进入电影圈,是从最低层的PA(注:制片助理)做起,我想在现场看电影是怎么拍出来的,会发生什么。那时候很少有人知道我是吴宇森的女儿,因为在美国,很多名人的小孩都是从很低的职务做起的。
吴宇森:我是很低调的一个人,我希望我的小孩也能低调,尽量避免父亲的名声让他们有任何的压力。我和他们讲,他们也非常同意的一点就是:在学校里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吴宇森是他们的父亲。我还让三个小孩(注:吴宇森有二女一子,吴飞霞排行老二。)念书的时候自由选择。他们宁愿去普通的公立学校,和其他小孩一样快快乐乐。
他们也习惯低调,特别是我的小儿子,有人发现他的姓“Woo”和我的“Woo”一样,就问他你父亲是谁,和John Woo(注:吴宇森的英文名。)有没有关系?他说,我父亲是科学鉴定家,做验尸的!从此别人就不再问他了。
吴飞霞:别人问我时,我会尽量用别的话题岔开,实在避不开了,好吧,他是做电影的。
吴宇森:还好她和弟弟是分开的学校,不然会穿帮。
吴飞霞:大概21岁开始,我开始做和电影有关的事情,一开始是广告片、独立电影。我喜欢从基层开始做事情。直到他让我做助手,开始还只是研究助理,主要负责查阅和准备拍电影所需的资料。后来,才逐渐开始让我做他的个人助理。在《剑雨》里演一个角色,是我主动要求的。之前我就已经向他要求过几次,包括《赤壁》,他都没同意。他每次拒绝都不会很直接,就只是笑,总是说:下次吧,下次吧。
吴宇森:她和我提,但又不明讲,只是暗示,我这个做父亲的的确有点迟钝。我以为她想做导演或者编剧,因为她写文章很好嘛,可我没注意到原来她也想做演员。
吴飞霞:说实话这次他同意了,我都很吃惊。(笑)为什么这次会同意?我不知道,可能是被我一遍遍地缠着问,他终于烦了吧。
吴宇森:我起先是有点担心的,如果年轻人做演员是为了出名,为了利益,那我不会支持她;如果为了艺术,为了表演创作,那我就会放心。我自己也是从做演员开始的,最早也演过舞台剧。我相信她懂得自己做的事情。
吴飞霞:做演员是完全不同的经历,有各种不同情况出现,让你处理,也可以让你熟悉在摄影机前的感觉,所以这会是我以后做导演必经的一段。
吴宇森(资料图) 《剑雨》
第一次站在镜头前很兴奋
吴飞霞:拍《剑雨》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当时是冬天,拍戏是很艰难的,可所有人工作都非常努力,专心致志。那时候拍夜戏很多,经常要彻夜拍摄。
不过,虽然是我第一次站在摄影机前表演,倒是不紧张,反而非常兴奋。剧组里其他演员都很有经验,很资深,我经常会在现场看他们表演,和我沟通最多的是台湾的演员吴中天,他扮演我哥哥,最主要的是,他会讲英文。(笑)
吴宇森:她和林熙蕾的戏也很多,有一场她们的戏,打斗还是挺厉害的。但总的来说,她的戏没有太多,就几场。
吴飞霞:打架的戏,我印象最深刻。之前要训练得很勤奋很辛苦,不过我和武打指导对戏时,他们都说:“你很厉害!”电影里的武打和跆拳道一点也不一样,电影里是看着很好看,真打起来没什么用。
吴宇森:她学跆拳道之前还学了几年击剑,当时我还很奇怪,看着蛮文艺的一个小孩,怎么开始练这个。后来又学跆拳道,还学韩国剑道……哎呀,我就经常怕她受伤。不过我总体还是以鼓励为主,毕竟学功夫可以帮助她培养专注的精神,做事时特别需要这种专注。我在《剑雨》现场看过她演戏,虽然只是短短的几次,但演得很好。
吴飞霞:也就是OK啦。
吴宇森:一开始我担心其他演员都是讲普通话的,她听不懂,结果她什么都懂。她就是有的时候比较害羞,怕讲错,所以,飞霞,你将来要好好地多学普通话哦。
吴飞霞:好的。《剑雨》之后,我很想继续演一些电影,比如说当我面对镜头时,一方面很紧张,一方面又要让自己尽力放松,去关注表演本身,每一次站在镜头前,我都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我相信做不同工作会对我以后拍自己的电影有很大帮助。
吴宇森(资料图) 业界
电影圈有其阴暗面
吴宇森:飞霞好的地方是,她是个比较低调的孩子,当初她得跆拳道的黑带时,我都不知道,还是她后来打电话告诉我的。
吴飞霞:其实我告诉过你,是你自己不记得……我学击剑、学跆拳道。
吴宇森:在几个孩子成长的过程里,主要是我夫人扮演严格教育的角色。我太忙了,我都很少接他们放学,基本都是我太太做。
吴飞霞:还有我姨妈。
吴宇森:我差不多每天都在工作,在香港是,在美国也是。
其实我在美国的时候,也像一般美国人一样,每个周末一定会在家,一定会做菜给他们吃。三个小孩都很懂事。他们几个都很单纯,很乖。我不是以父亲的态度,而是朋友的态度。比如我不需要说吸毒是不好的,他们自己本身就知道。我也不会说自己以前多么多么困苦,毕竟他们现在不是活在那个年代。
吴飞霞:现在就好了,我们在一起工作,可以经常见面。
吴宇森:她跟我做了好几年的助手,我给她讲过一些圈子里的阴暗面,我也担心她能不能承受压力,抵抗一些不好的诱惑。不过到现在,因为每个人在现场对她都好,都很爱护她,帮她,所以她感觉做电影的人从整体上来说还是很好的。她在剧组时,我从来没跟她说过应该跟这个学跟那个学,但她都会主动接触,结识好朋友。
(这时,在场有人提起导演鄢颇被砍的事件。)
吴宇森:啊!那么严重?(脸色非常凝重)我这阵子很少看报纸。太过分了!有什么事情需要这样?电影圈不应该有暴力的。
吴飞霞:电影圈从来就不是那么干净的,比如你要对投入进来的钱分外小心。我从来不期望做电影是件很容易的事,我想它也是一种对我的训练。我知道比起跆拳道等体育运动来,这种“训练”影响下的最终结果并不是那么简单,有各种各样复杂的因素,我就把它当作是另一个比赛吧!我的最终目标不是得不得奖,我只是想拍个好电影。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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