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洗车场里,张杰在安装汽车坐垫。
当然,即使现在每天从早忙到晚,张杰也很知足。他说,时间能改变很多,“8年了,吃了不少亏,上了不少当“,他相信自己比同龄人更成熟。家和万事兴,是他现在最在乎的事。采访的间隙,张杰的妻子从家里打来电话,手机闪动,屏保是他宝贝女儿的照片。
【男孩安然】
“现在觉得自己好沧桑的感觉”
这些年,安然和瓮安事件中的其他涉事小伙伴联系并不多,几经辗转,南都记者才在采访最后一天在瓮安县城某居民区底楼的一家理发店里找到他。现在,安然是一名理发师。
跟何晓茹、张杰等人不同,安然不太愿意提及“6.28”事件,但一谈起工作,他就滔滔不绝:烫和染是固定的程序,最难的还是在剪,要根据每个人的发量、头型去设计……作为这家店已呆满3年的老师傅,来找安然做头发的客人远多过其他人。
当年,安然在少教所呆了8个月余,几乎是所有人中时间最长的,这期间父亲病逝,没能见到最后一面,是安然最遗憾的事。出来后,不想再给母亲增加负担,他选择了辍学。当时妹妹也还在上学,母亲一人在浙江打工,两个子女的学费和生活开支对她来说,太重了。
离开学校后,安然在老家帮爷爷奶奶种了半年地,觉得实在没劲,决定出来学门手艺。之后,让他铭记最深的还是刚出来在理发店做学徒工的那两年,酷暑严寒,他都只能一边给别人洗头,一边偷师学艺。“尤其是冬天,两只手上满是口子”,很多次安然给顾客干洗头发,洗着洗着泡沫就变红了,“都是血水染的。”
自己选择的就别后悔,是一直以来安然鼓励自己的话。他说“负责任”三个字对他来说很重要。后来得知,其实学生时代的安然成绩优良,进校考试班级排名 19。但在那个时候他除了读书之外,很少能接触到其他东西,逢周末回家,就是帮家里干农活,生活别无其他。谈到当年的事,他说自己当时“连法律是什么都不知道,哪会知道自己担不担的起责任呢”。
关于未来,安然说自己还想趁年轻,再出去看看,多学点手艺,等有了钱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理发店。“别到了三四十岁的时候,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的时候,就来不及了。现在觉得自己好沧桑的感觉。哈哈。”(应受访者要求,文中张杰、何晓茹、王哲、安然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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