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什么样的语文教材?
语文教材的修订,可能是少有的能够引发全民热议的教育话题。在很多人看来,语文教材编选修订,不单纯是专业或学术问题,还带有文化传承、思想熏陶和审美教育等功能。由此,出版方和编选者也面临的选什么样的内容?教材的工具性和人文性如何统一?等重要问题。
在其他国家,经典和名篇也并不是选取语文教材的唯一标准。美国人将流行文学引入语文教材,法国人引进电影,日本则贴近现实生活──而这里,并不存在孰是孰非的判断。
美国中学实行宽松的选课制,语文课也更像是“阅读分享课”。虽然美国大学入学对写作要求非常高,但很多中学都不设有专门的写作课程,而是通过阅读各种体 例的作品、写书评等锻炼出来。至于语文课上读什么书,也由任课教师自己来开书单,无论教育部还是学校,都不会印发统一教材。
一 个班的学生同时读一本作品、并且进度也相当,是美国人熟悉的“读书会”式语文教育。但美国一些学区却大胆地引进了“工作坊”式的语文课,这意味着学生自己 选择想读的书,并跟同学们分享。曾主张学生只该读“精华读物”英文文学教授Mark Bauerlein就表示,学生读《哈利·波特》还是狄更斯都无所谓,关键是在信息时代保持阅读的习惯。
美国一中学“工作坊”式的语文教学
法国一直很注重培养年轻一代对法语的热爱,活跃的法国语文课让小学生们着迷。与美国类似,法国中学的文学课程没有统一的国家教材,学校根据教育部定立的 大纲自主选择课本。受多年的精英主义教育观念影响,法国的语文教育曾长期被等同于文学教育,16至20世纪的经典纯文学作品,尤其是法国和法语区的经典小 说、诗歌和戏剧,都是法国中学教师热衷选择的教材。从巴尔扎克到雨果、从拉封丹到拉伯雷,几乎每一个法国文学分支都可能涉猎,文科的学生还要完整阅读如兰 佩杜萨的《豹》和莎士比亚的《罗密欧朱丽叶》等译作。
为了应对中学生越来越不愿意上文学课的现象,法国教育部把电影引入文学课 程,将学生感兴趣的性、浪漫和反叛精神引入日常课堂。法国教育部官员认为,他们选择的电影能帮助正经历青春期的学生更好地理解这些问题。在已公布的200 部经典电影中,中学生将能在老师陪同下观看法国电影《轻蔑》(Le Mépris)中的男女主角“调情”,以及《赤胆威龙》(Rio Bravo)的枪战,并以自己的角度进行解读。除了经典法国文学作品,法国学生还须阅读萨特和加缪等看上去对中学生而言过于艰深的哲学作品。2010年, 法国中学会考作文,要求考生解释霍布斯《利维坦》(英国政治哲学巨著)和托马斯·阿奎那(中世纪意大利神学家、哲学家)的《神学大全》节录。
日本语文书的内容涉及内容极其广泛,如尊重生命、环保、维护人权、保持社会福利、热爱家乡、安全和防灾等,都非常贴近生活。日本国语教材选文的来源也很 宽泛,不光有文学家的经典名著,还有行业精英的大手笔或“心灵鸡汤”。比如有的教材选了国宝级名医日野原重明的随笔《想要对你说》,有的选了绘本作家木村 裕一的《乘风飞翔》。日本的语文教材重在培养学生的学习兴趣,以及提高语言和写作的能力。
在“不在吃饭就在思考”的德国,对语 言学习的重视度往往高于数学。20世纪90年代,德国曾对基础教育课程进行改革,目的是为了让教育“更适应社会发展”。在包括语文在内的科目,教材选取还 专门加入了更多展现社会“阴暗面”(如种族歧视、违法犯法)的内容,以引导学生主动思考和解释社会现象。
除了文学还涉及大量的政治、地理、历史、生活常识、心理、人文等方面的内容,德国学生不是为了语言而学语言,而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思想,和别人交流思想,把语言作为生活中的工具,通过语言学习来认识世界和自我。
过去很长时间,中国高度重视教育的政治职能,课程设置统一,教材统一,完全是由国家来承担相关工作,随着教育观念与教育治理观念的改变,随着教育改革的 推行,学校课程改革已经推行多年,教材的出版发行也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由一家变成多家,甚至几十上百家,给了学校与学生更多的选择权。
随之而来的,是教材也变得五花八门,“过于西化”的担心之外,我们自己有些教材的泥沙俱下,质量不高,令人担忧。正如一位读者留言所说,对外来文化应该 怀有一颗包容之心,但同时更重要的事是发扬和传承我们五千年的文明,很多国学经典被人误解,甚至被媒体歪曲来搏眼球,诸子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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