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彼时风华正茂的《南方周末》刊发了一则《“教授嫖娼致死案”疑云》的报道,讲述的湖北武汉理工大学教授程树良因嫖娼而最后死亡的案件。联想到5月7日人大硕士雷洋的案件,拜读完此文后发现,两案之间神似之处实在太多:都因嫖娼,跳车死亡,不配合办案……至于雷洋案是否会以程树良案的模板结尾,我们拭目以待!
不过不管结尾如何,14年来,很多事情并没变,一切都是套路。
以下为原文:
教授奔丧,被疑嫖娼在家乡黄梅猝死
官方调查结论:嫖娼,不服管教跳车身亡
家属和民间质疑官方结论,认为其中疑点颇多
5月20日,程树良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下午召开的由省市县多方参与的案件通报会称,程树良既嫖了娼,又系自己跳车身亡。这就意味着,除了“监管不严”外,警方对此不负任何责任。
果真如此的话,程的死可谓极不体面,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的身份:44岁的教授、硕士生导师、九三学社武汉理工大学副主委、国家科技进步三等奖得主。
案情通报会从下午3时开到天擦黑,死者的弟弟程树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时,他对记者说此事疑点太多。
奔丧者的不归路
5月11日上午,程树良死在了自己的家乡,他多年难得一回的家乡。
程树良死于奔丧途中。5月7日接到舅舅的死讯时,作为武汉理工大学教授及系统仿真与控制中心主任,他正忙于中心一个项目的收尾工作。程树良1958年出生在湖北最东南角的黄梅县农村,家庭贫困,父亲离世后,是舅舅供他与弟弟念完大学。
5月9日,程树良与弟弟程树翔一起驱车回老家。10日下午,二人参加完葬礼,回到黄梅县城住宿,准备次日中午返回武汉。11日早晨7时半,程树良步行到了西街。一位“麻木”(方言:搭客三轮车)司机作证说,他看到程树良走过来,双手摸了摸头,拍了拍手,早晨很清爽的样子。这时大约8时刚过,地点在县交警大队对面。就在这时,一个发廊小姐站在门外朝他使劲招手,程树良很奇怪的样子,走了过去问“干什么”,结果就被小姐拉了进去。
接下去发生的事目前还无法知晓。程树良被众人发现的第二个场景是在大约30分钟后,隔发廊五六个档口、约50米外的地方,这里是一条小巷与西街的路口。按照多位围观者的说法,8时40分左右,一个戴着眼镜的“矮子”(即程树良)与一个“长子”相持不下,“长子”拉着“矮子”身后的皮带不让走,“矮子”显得很生气,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掏出手机,被“长子”一把夺过来。“矮子”说:“你别这样做,我认识你们县委书记。”“长子”说:“县委书记有什么了不起?”就这样相持了大约十几分钟。一人从东边走过来,“长子”埋怨来人道:“电话打了半个小时,怎么现在才来?”有人认识来人是一名姓石的警察,石某掏出警官证给“矮子”看,随后,一辆面包警车从东面驶过来,“矮子”被塞进车子,往东驶去。
程树良被人发现的第三个场景是在几分钟后,在车站街。据一位在街边做生意的目击者描述,大约9时10分左右,他猛地听到前面“嘭”地一响,接着“吱”地一声刹车,只见前方马路边上一个人仰在地上,一辆面包警车停了下来,三个人马上从车上蹿了下来,只见地上的人鼻子流出血,人在抽搐,大家还以为是车祸。不久,地上的人被送到斜对面的县人民医院……
就在这一切发生时,程树翔为联系不上哥哥焦急万分,“手机打了几十个都没人接”。直到11时左右,他才接到县委副书记许振球的电话,“马上到县人民医院二楼”。
程树翔赶过去,发现许振球及县政法委书记柳萍都在。许振球当即说,“你哥哥嫖娼被举报,在警车押往派出所途中,由于承受不了那么大压力,跳车死亡。有老板、妓女的讯问笔录为证。”
听到这里,程树翔“头顿时大了,一片空白”。许振球继续说,“考虑到你哥是大学教授,顾及他的名声,打算按交通事故处理。”
政法委书记柳萍也是这番话,并说,“善后、赔付都好说。”
官方结论及家属质疑
记者在黄梅采访时,“警察打死教授”之说已经传遍黄梅县城,全城都笼罩着一种异常气氛。
5月11日事发后,政府方一直保持缄默,没与死者家属联系。直到14日上午,黄梅县政府有关人士才找到程树翔,协商尸检问题。
14日下午,黄梅县主要领导召集各科局级干部开紧急会议。据知情人士透露,这次会议主要由县检察院检察长通报案情:程于5月11日8时多进美容厅,先洗头,洗完头又上二楼按摩,按摩完后程即问“打不打炮”,打完炮后店老板举报。民警闻讯前来执法,欲将其带往派出所,途中程不服管教,自己跳车,送往医院抢救不治身亡。事发后县里成立专案组调查,警察没有打人,但是确有看管不严的责任。会议要求所有干部不要起哄,不要信谣、传谣。一位县领导强调,“这个案子是铁案”,“要相信黄梅县委县政府有能力把这个事情摆平”。
湖北省、黄冈市司法部门也参与了此案的调查。5月15日上午,市检察院、市法院及武汉同济医科大学的法医联合对程树良进行尸检。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