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9月12日晚11时整,毛泽东的别墅内外都听到接连两次巨大的爆炸声。原来是林彪的车被炸,当时,林彪的座车以时速15公里驶在毛别墅外曲折的小路上,在拐弯处离路障七八米处滑停下来。这时,埋伏在附近的8341部队的爆破小组,看到发射信号发出来了,随即扣动扳机,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枚40厘米的火箭弹不偏不倚打到林彪汽车后部,接着第二枚火箭弹射向汽车的中部,汽车炸成好几部分在火焰里飞向空中。前座的两个人被炸得粉碎,后座的妇女,腰以上被炸成一堆破布与骨头,坐在她身边的男人炸得只剩下半边脸,但身体尚有部分完好。后来,那个赵研极检视档案中的照片,从死者右眼、眉毛,以及那半开眼睛布满皱纹的四周,辨认出确实是林彪无误。
本文摘自《在大漠那边》,作者孙一先,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
毛泽东与林彪文革合影
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终于过去了,我们的国家历尽劫波。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始,她逐步走上了改革开放的坦途。当年惊心动魄、震惊中外的“九一三”事件,日渐远去,有些被人们淡忘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1982年,我奉派到纽约,在中国常驻联合国军事参谋团任职。1983年,一位华侨朋友向我推荐一本在美国出版的新书,是英文写的,书名为《The Conspiracy and Death of LinBiao》,作者Yao mingle。这是一本侈谈“九一三”事件的书。1983年6月,由台湾时事文化出版事业有限公司译成中文印刷发售,书名直译为《林彪的阴谋与死亡》。8月,香港远东评论出版社也翻译出版,将书名更改为《林彪之死——流产政变幕后秘辛》。作者的名字,台湾版译为姚明理,香港版则译为姚明乐,并指出按中文谐音似“要鸣了”的意思。从该书台湾中译本的用词、用语、句法、语法来推敲,都是很流畅的中国话。书中涉及的一些有名有姓的重要人物,特别是在国内也鲜为人知的中共中央领导人的活动场所和一些军事机密单位的地点,除作者有意掩盖(例如说玉塔山实有所指,因某种原因而更改名称)的以外,都是惊人的准确。我怀疑这本书是先用中文写成,然后译成英文出版的,而在其背后可能有一伙专门搜集中国大陆情况的人群或者一个专门机构。
该书的“绪论”,是由美国颇有名气的“内幕记者”史丹利·卡诺写的。这位记者曾替一家美国报纸在台湾担任特派员十多年,擅长把报道和谣言拼凑到一起,然后与官方消息来源相印证。1971年11月27日,他在《华盛顿邮报》头版,以《林彪据信已死》的大字标题,第一个在美国披露了“九一三”事件的消息。卡诺在“绪论”中,虽然没有直接肯定《林彪的阴谋与死亡》一书所编造的谎言,但他故意闪烁其辞地说:“这本书的故事确实和最近几年有关林彪事件的谣言和报道相当吻合。”
起初,我对这本书并未在意,认为美国和港台的出版商,惯于搞一些耸人听闻的东西,来诬蔑中国共产党。然而,由于这本书是用英文和中文两种文字出版,在海外无论华人或者老外都可以阅读,其影响由北美到欧洲逐渐扩大。
林彪外逃机毁人亡,一直到80年代中期,我国政府对其出逃细节和其座机坠毁原因,没有对外公布过材料,海外的中国人,特别是一二十万留学生,在寻求林彪死因时,自然把注意力转向这本书。结果,使得这本书制造的谎言不胫而走,几乎污染了半个地球。
这本书的梗概如下:
首先作者冒称是“看到中共中央有关林彪死亡文件的高干之一”。不仅如此,他还“看了参与林彪阴谋的人所做的证词”,看得越多他越怀疑:为什么林彪毫未抵抗就接受失败?为什么连动都没动就放弃了武装政变计划?为了向读者灌输并加深这种疑问,作者捏造了一个名叫赵研极的人。1971年9月到1973年,这个人担任“中央办公厅特别调查小组”组长,任务是制造林彪事件的掩饰性文件。此人病死前曾留下一份回忆录,被本书作者“发现”,作为全书第一章发表,并在其他章节中时而引用。
这个赵研极自称“在军中的地位很高”,但“已有很久没有参与重要军务”;他“从来没有率兵打过仗”,1955年毛泽东授予他军衔时说:“你在战场外有卓越的贡献。”1971年9月14日,汪东兴把他从大连八七疗养院接到北京,派给他的“任务是调查、研究并报告某些与党中央所做有关林彪的中共中央声明相抵触的资料”。他在调查中发现,“以林彪的性格和经历,竟会像只缩头乌龟般躲在北戴河,任由他的爱人和儿子与毛泽东做生死斗争,这似乎是不相称也不可能的事”。由此他怀疑“除非有另一个林彪”,他于是就偷偷地去“发掘”这另一个林彪。
该书作者利用“赵研极的回忆录”,把事情搞得扑朔迷离,之后就根据他“所看到的‘中共中央一类档案’”,来编造林彪另有更大阴谋、最后死于毛泽东之暗害的神话。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