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总阀被人打开
次日凌晨4时,大管轮想与所有人同归于尽,失踪1人
时令已入深秋,赵木成的村庄笼罩在明亮的光线里,显得宁静而深远,村巷中很少有人走动,偶尔传来几声单调的狗吠。
“往回跑的路上,真的什么都没有,就是海,刘贵夺故意躲开其他船只。只有一次,停下来更换机油滤芯时,远远看到一艘船,没有国旗,没有船号,20多分钟后开走了,很多人说是海盗船。渔船没什么钱,海盗不感兴趣。海上跟陆地不一样,你没有办法,就那么一艘船飘着,摆脱不了,无路可逃。”
杀包德那晚,赵木成下到厨房里做饭,盘算着还剩几个人,“内蒙帮”包德一伙死了6个,33个船员还剩下16个。
船还在秘鲁渔场的时候,每到夜晚,四周夜幕的深处会亮起其他船只的灯光,星星点点,尽管微弱缥缈,却让人产生身处中央、被包围、被拱卫的错觉,这时候那灯光已经不见了,窗外一片漆黑。
“我做好饭,剩下的人都在那喝酒吃饭。吃完饭在那待一会儿,都回去睡觉了,那天晚上我在上面十二人间,在姜晓龙那个铺上睡的,姜晓龙就没让我下去,告诉‘你在这儿睡吧,别下去了’。
那天晚上我更睡不着了,第二天早晨起来就听见有人喊,找那个王延龙,大管轮,找不着了,我当时在那躺着,听乱七八糟的,寻思又出事儿了,当时给我吓的。
之后听听不对劲儿,完了告诉船坏了,海底总阀被人打开了,只有王延龙知道总阀在哪儿。那会儿水进挺快,告诉赶紧把那个水抽出去,有个泵,把水全抽出去,整了之后也不好使。
刘贵夺跟我们这一大帮说,赶紧拿所有能漂的东西都绑一起,能做筏做筏,船上有些木头、床板啥的,钉个木头筏子,把能吃的啥的往上装。”
海底总阀被打开意味着船有沉没的危险,“鲁荣渔2682号”不得不发出求救信号,但求救则会被发现。
“刘贵夺就跟船长去修好了通讯设备,发了求救信号,说救援反正求了,但具体时间什么时候能来不知道。”
太平洋版梅杜萨之筏
日本以东海域,杀4人,33人仅剩11人
“我们连钉带绑做木头筏子,木筏扎好下了水,我正收拾救生筏,大副付义忠上了木筏,他一边笑一边冲我招手,说‘别吵吵,你上来,’说了好几遍,我说‘没弄完,等会儿’。那时木筏上除了大副还有三个,宋国春、宫学军、丁玉民,都穿好救生衣上去了。
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哎,木筏怎么飘走了?’
我回头一看,缆绳断了,木筏已经飘出去十多米,我赶紧拿绳子,正好扔到木筏上。大副捡起绳子,扔回了海里,说‘救生筏上藏了刀,他们还想杀人!我们不回去!’
刘贵夺看见木筏漂走了,气得大骂,‘操**,我操**,回来!’疯了似的。木筏飘远了,看着慢慢只剩拳头那么大。
刘贵夺坐在甲板上,看着挺丧气。
没想到,船不沉了,因为货仓没东西,水仓没多少水,只是机舱进水,沉不了也动不了,只能等救援。求救时说有15个人,现在只剩11个,刘贵夺就提议,把杀人的事儿往跑掉的四个人身上推,把我们撇干净了。
突然船长说‘猫下、猫下’,叫我们躲起来,他看见木筏又飘回来了。因为之前放了伞锚,加大了海流的冲击力,渔船往前漂,追上了木筏。
被船长发现的时候,木筏上的四个人正用菜刀割伞锚的缆绳(以便让船失去速度远离木筏)。
刘贵夺叫我到底下去,拿(钓鱿)铁坠上来,越多越好。拿了有上百个。伞锚割不断,木筏一点不差,正好撞上了船头。
要不怎么说那四个人命背,真是命啊。
船长一喊,‘砸,往死里砸’,我们就开始扔铁坠,噗通噗通下去三个人,只剩丁玉民在上面。
姜晓龙拿起一根鱼叉,跳到木筏上,扎丁玉民,丁玉民也栽进了水里。姜晓龙很生气,大骂丁玉民,他没想到姓丁的会逃跑,他们原先一起劫的船。
大副、宫学军、丁玉民,一边骂一边求情,慢慢游远,三个人搂在了一起。他们肯定活不了,国产的救生衣不行,一浸水,四五个小时就下沉,而且他们砸出血了,鲨鱼过来得很快。
剩下宋国春(在海里,离得近),一个劲儿求情,但是刘贵夺不发话,我们不敢救。刘贵夺说‘薅上来吧’,我和黄金波把他拉上来,我见他脑袋流血,还找了纸巾给他擦擦。
这时候是船长,走到刘贵夺跟前,说‘赵木成和项立山怎么办?救援要来了,他俩还没沾血。’”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