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救人员拿着生命探测仪,跟着他在失联位置附近进行探测。
搜救工作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没有任何收获。
王永权盯不住了,他身体虚脱,被送到光明新区中心医院。
他开始想念父亲王献亭,在接近50岁的时候南漂,原本计划明年回老家养老了;他的姐夫刚来深圳半年,准备年后经营一家小饭馆。
王永权使劲扇自己的脸,“为什么不去救他们就出来?好无能。”
姐姐王永先拉不住他,“如果不是为了女儿,一家人死在一起算了,何必逃?”
“家”
22日一早,6点钟起床,王永权喊上二姐夫万炳杰和其他几位亲属上山:“死也要见尸”。
突破警戒线异常艰难,无论怎么说,一律不许入内。
他们绕道山坡上无人看守的区域,摸进了坍塌的土堆。通过手机高德卫星地图,找到了家的位置。
王永权说,地图上可以看到家门口的龙眼树,呈“7”字状的房屋外形,容易识别。
而父母、姐夫失联的地方,在三岔路口的转弯处,旁边的民房是天花板预制厂,停了几台大货车。
两处地点定位好后,他再次找到救援部队,让他们在两个地方插上红旗,两旗帜之间约500米。
王永权在GPS定位图上定位了家的位置,在上面划了一个红色的圈,写着“家”。红线尽头是亲人失散的地方。
他让万炳杰看守,自己下山打印出卫星地图。他在地图上划了一个红色的圈,写着“家”,还勾画出逃亡路线,交给指挥部。
武警交通部队派出两台挖掘机。开挖前,王永权站在家的上方:“爸爸,妈妈,姐夫,你们听到声音别害怕,保持体力别说话。”他下巴稍微颤抖,脸上的青筋鼓出来。
整个下午的多数时候,王永权坐在深坑旁边,眼神随着挖掘机摆动,生怕错过任何线索。
傍晚,挖掘机增至4台,挖出数十米的坑,现场布置了6台探照灯,挖出一截电线杆,王永权指着电线杠说,可能是他家侧面的电线杆,整个人从沉默忽然变得兴奋。
这个夜晚,王永权和多位亲属没有吃晚饭,他们坐在山头,看着救援人员吃完盒饭,他们不敢跟指挥部报要晚餐,怕被赶出去。
“不指望活着”
22日晚上8点半,王永权下山。
这一天,医院的医生给他打了三次电话,喊他回去打点滴。
他先来到体育馆的临时安置点,但安置点已经撤消,入住人员都转移到了宾馆。
他和工作人员要了盒饭和一瓶矿泉水,两件用来保暖的军绿色大衣。他做好打算,准备接连几天连续蹲守。
12月22晚,接近零时,护士为王永权注射了两瓶葡萄糖补充能量,并劝告他不要乱跑了,怕身体扛不住。
直到晚上12点,王永权开始打点滴。抽血做化验,“要抽多少血,我还要保存体力呢。”他抬头问护士。
这个夜晚,留在事发地蹲守的两个亲属也下山了。他们告诉王永权,救援队要重点救隔壁被埋的一家五口。
12月23日,一名救援官兵介绍,他们彻夜救援,今天将可能挖到他家住的地方。
同一天,“深圳微博发布厅”消息,凌晨6点40分,救援人员成功救出1名被困在8米厚土下的人,意识清醒,已被救护车送往医院。
这个消息在几近绝望的家属中带来希望。
但王永权却倍感绝望:“活的希望不大,土太深了。”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