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凤回忆,周恩来、朱德逝世后,毛泽东悲痛万分,精神大不如前。有一天,毛泽东突然要求张玉凤给他读北朝时期著名文学家庾信写的《枯树赋》,自己又背诵了二遍。让张玉凤懊悔的是,当时时间已过去近半个小时,超过了医生的规定。“为了不使老人家太劳累,我只好请他休息。其实那天主席精神还好,他还想讲这首赋的内涵。后来我才知道,现代心理学认为,一个人内心的感受和感情要倾吐,让其尽情诉之,这是有利于健康的。如若不能尽兴诉之,反而影响健康。”张玉凤为没能让毛泽东一吐为快,抒发心境和感想而遗憾。
本文摘自2010年第17期《环球人物》,作者李光彩,原题为《张玉凤再谈毛泽东》。
1964年毛泽东与张玉凤合影
提起张玉凤这个名字,50岁以上的人都不陌生,而且对她总有一种神秘感。她是毛泽东晚年的机要秘书兼生活秘书,在毛主席身边工作多年,直到1976年毛主席逝世。
笔者与张玉凤相识,是在2006年。作为一名扮演青年毛泽东的特型演员,为了能更好地表现一代伟人的风采,我一直设法从书中、影视作品中、主席的亲人和身边的工作人员中,去捕捉主席的音容笑貌。
张玉凤是主席身边的工作人员里较为低调的一位,她总说“最不愿意做的就是被采访”。年过六旬的她,偶尔参加一些重大的纪念活动,也很少发言,只是礼貌地和人微笑、打招呼,看上去很谦和。
不想被别人打扰
张玉凤的家,原本住在北京西单一个僻静的胡同里,那是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的房。后来,她搬到了万寿路。但是她很少在家,总是上海、北京两地跑,“我有一个女儿在上海,我常去帮她照看孩子。”张玉凤说。
多次接触,张玉凤给笔者留下的最深印象就是气质出众:她的语气语调、谈话节奏以及举手投足中,都透着自然和优雅。她始终非常注意自己的仪表,喜欢穿色彩鲜亮的衣服,有时也穿改良的中式服装,冬天披一个大披肩,衬着银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她即便是和老熟人见面,从头至尾,也很注意自己的坐姿和站姿,永远腰杆笔直。
尤其让笔者感动的是,我只是一个年轻的晚辈,但每次不论登门拜访还是短信交流,张玉凤总是对笔者以“您”相称。
张玉凤1967年与同在铁道部工作的刘爱民结婚,刘爱民1米8多的大个儿,浓眉大眼,两人非常般配。他们相濡以沫走过了40多个春秋。张玉凤工作之余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相夫教子上,她的两个女儿都很出色,大女儿在北京读完大学后去了美国,现已博士毕业,定居美国;小女儿学医,是一位妇产科大夫。每当有人向张玉凤问起她的家庭和一些敏感问题时,她总是笑答:“我每天与孩子们在一起,我是什么样的人,她们还不知道?一些以讹传讹的流言的确让孩子们有不小的压力。可我是她们的妈妈,她们相信我。”
张玉凤在北京时,每天都坚持用一两个小时去游泳,这是她健身的方式。她说自己这辈子,从没有想过什么名、什么利,只想过几年平静安稳的日子,不被别人打扰。这种性格,可能也是受毛主席的影响。
主席眼中的“张飞后代”
张玉凤1944年出生在黑龙江省牡丹江市,由于家境贫寒,她很小就无法继续学业,只得出来工作。1960年,张玉凤到牡丹江铁路局做餐车服务员、广播员,此后幸运地被调任铁道部专用处,出任毛泽东专列的服务员。1970年,张玉凤接到通知去中南海,她没有想到,自己将伴随着毛泽东一起度过他生命的最后时光,并且担任毛泽东的机要秘书兼生活秘书。
从1970年到1976年,张玉凤在毛泽东身边工作了 6年。这时的毛泽东已是七八十岁的老人,每到入冬或开春,免不了生病,没学过医,也没受过正规护理训练的张玉凤,边学边干。她的精心照料,让主席感觉很温暖。毛泽东逝世后,张玉凤离开中南海,先是被安排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工作,后来,又调到铁道部做一名普通干部,直至退休。
毛主席曾说张玉凤是“张飞的后代”,谈起这段往事,张玉凤笑了。她的丈夫告诉笔者:“别看你张姨说话慢条斯理的,可有脾气呢!”有一次,主席有客人来,而张玉凤那天脸上的神情不大高兴。事后,主席批评了她,但张玉凤仍要辩解,主席一怒之下瞪着眼睛对她说:“你不高兴,就给我滚。”张玉凤二话没说,收拾包裹就回了家。在家待了20多天,心情难过极了,她无法接受被敬爱的毛主席辞退的现实。当时的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张耀祠让张玉凤写检查,但倔强的她没有写;她的婆婆叫她去向毛主席认错,她也没有去。后来,她想起还有一件衣服留在中南海,于是打电话给护士长吴旭君。吴接到电话后很快对她说,“你在家等着吧,马上有车去接你”……就这样,张玉凤又回到了中南海。毛主席于是给这位不肯认错的工作人员一句评语:“办事认真,工作尽职,张飞的后代,一触即跳。”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