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本报曾报道家住“乞丐村”的孩子们在地铁上乞讨
如今,金顶山村乞讨者已不知去向
位于苹果园地铁站西北侧的金顶山村曾是北京著名的乞丐村,由于距离地铁站较近加上房租便宜,很多乞讨者在这个村的“西山坡”租房居住。近日北京青年报记者在金顶山村探访发现,乞讨者早已退租离开此地。从去年北京地铁票价上调开始,乞讨者的生意就越来越难做,而随着《北京市轨道交通运营安全条例》正式实施,执法队开始严查地铁卖艺乞讨等行为,加上有关部门的“定期清理”,乞丐村这个称呼也将成为历史。
最多时百余人聚居如今村里难见乞丐
从地铁苹果园站出来,向北走过七弯八拐的胡同步行大约400米,很快就可以到达金顶山村。这个并不大的村庄被清晰地分为两块,山下一块,山上一块,村民更多地把山上的村子称为“西山坡”。从山下的村子向山上走去,一排排低矮的平房七扭八歪地排列在狭窄的道路两边。
因为距离地铁站较近,加上房租便宜,曾经有很多乞讨者选择在山上租房居住。最多的时候,山上住了100多名乞讨者,他们中有五六岁的孩子,也有60多岁的老人,来自河南、河北、甘肃、四川等地。因此,也有很多人把这里叫做“乞丐村”。
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些租住在山坡上的乞讨者等早高峰过去,就换上乞讨用的衣服,带上小喇叭、音响等乞讨设备,成群结队地走到地铁苹果园站,刷卡进站,开始一天的乞讨。到了晚上11点多,他们又陆续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回到租住的山坡上,周而复始。
“以前在这里经常可以看到乞讨的人,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了,你可以到山上去看看,也许还能碰上几个。”在村子里住了很长时间的老李说,以前山上住了很多乞丐,每天早上9点多开始,他们便一群群地从山上走着去苹果园地铁站,到了晚上再回来。“但从去年开始好像就越来越少了。”两年前记者来到这里时,村子里很容易就可以看到平房前晾着的被子和乞讨用的衣服,院子里放着乞讨用的喇叭和音响,如今,这些基本上都看不到了,“感觉一下利落了不少。”老李说。
目前金顶山村的一些山下平房正在被拆除,有不少人正在忙着施工。沿着狭窄的街道向山上走去,道路两边堆满了各种生活垃圾,不时散发出阵阵恶臭,路两边的墙上到处张贴着“房屋出租”的小广告。街道上人很少,村子显得异常安静。“西山坡”上低矮的小平房依然存在,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一道已经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将路拦断,无法再继续行走。
职业乞丐收入不菲
租房每月仅数百元
今年50多岁的刘女士一直住在金顶山村,曾经做过多年的“乞丐房东”,最多的时候家里的房子曾经住着七八个乞讨者,每个人的房租从200多元到300多元不等。“房子条件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
刘女士说,由于村子距离地铁站近、交通便利,她把房子隔成好几间对外出租,刚开始的时候看到对方是乞讨的,她也不愿意租,但后来见到村里不少人都租给了乞讨的人,自己也跟着往外租,“虽然钱不多,但好坏也有近3000多块钱的收入,我得靠这个生活。”
村子里住的乞讨者多了,附近上班的人便不愿意来“西山坡”租房,山上的房子只能租给乞讨者,“后来见租的人多了,想提点价都不好提,他们(乞讨者)不愿意多加钱,就去别家租,我家的房子就只能空着了。”
村民们说,由于村里一开始住了一些乞讨者,有在附近上班的人来村子里租房子,但一看到村里有很多乞讨者,就摆摆手走人了,“虽然比周围便宜很多,交通很方便,但谁愿意花钱去一个被叫成‘乞丐村’的村子里住?”刘女士说,“后来也只能租给这些乞讨的人,价格也上不去。”对于乞讨者的集体离开,刘女士有些失落,现在她的房子空了好几间,“不过还好,现在乞丐走了,附近上班的人慢慢就会来山上租了,因为价格比山下的要便宜很多。”
虽然乞讨者在房租上斤斤计较,但刘女士不知道的是,她的租客们每月的收入要远远高于她租房的收入。今年3月,公交总队民警曾查获一名专门在地铁乞讨的男子,这名男子靠着假扮腿脚残疾乞讨,已经在北京买了两套房子。而另一名专门在北京西站乞讨的老汉每月会到建国门邮局整理成堆的零钱,每个月他江苏老家的家人能够收到1万元。
北青报记者曾多次采访过地铁里的职业乞讨者,虽然他们乞讨的方式并不一样,收入的多少也有较大差距,但每个月挣到5000元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昨天早上9点,在苹果园地铁站外,记者等了近1个小时的时间,但却没有看到一名乞丐,“现在很难再看到成群的乞丐进站了,以前他们都是一群群地进去,有时候也会在地铁口的早点摊买些吃的。”地铁站外一名小摊贩说:“就跟突然消失了一样。”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net.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