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是谁
1939 年9月,刘少奇的大儿子刘允斌和女儿刘爱琴被送往苏联学习和生活。1950年,刘允斌在莫斯科与大学同学玛拉·费多托娃结婚,并先后生育女儿索妮娅和儿子阿廖沙。随后,1955年,在刘少奇要求下,刘允斌回国参加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研制工作。1958年,一直带着儿女在莫斯科生活的玛拉选择与刘允斌离婚。之后由于中苏关系紧张,玛拉母子与刘允斌失去了联系。1967年,刘允斌在包头自杀,直到20年后,玛拉母子才得知这一不幸的消息。2003年,在王光美的安排下,阿廖沙来到中国定居广州。
1月21日上午,我们来到位于广州珠江新城的俄罗斯亚洲工业企业家联合会时,阿廖沙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和儿子聊天,当然,他们用的是俄语。60岁的阿廖沙是联合会的创办人之一,如今还是该机构中国办事处的首席代表。阿廖沙说,这是一个非商业性机构,致力于推动在中俄友好战略合作框架下两国具体项目的合作与交流。
在他办公椅右侧的墙上,挂着已故中国领导人刘少奇的大幅画像,而坐在画像下面的阿廖沙,除了留有俄罗斯式胡子之外,眉目轮廓与画中人颇为相似。这让人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尤其是当你纵观整个办公室,发现这里俨然一个小型的刘少奇家族历史陈列馆时。四处摆放着和刘少奇有关的书籍,家族众人如刘少奇的夫人王光美、儿子刘源等的照片都一一挂在墙上。
最为引人注目的照片,是阿廖沙被头发花白的祖父刘少奇搂住亲吻了面颊,那是1960年,两人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面。与爷爷的亲昵相比,5岁的苏联儿童阿廖沙显然还有些不熟悉这位来自远方的亲人,他的脸上带着点羞涩和不知所措。他穿着一双破旧的鞋子,裤子的腰带有些松垮。但即使这样,他那可爱的圆脸,看起来仍然像即将过新年的中国娃娃。
这显示了这个办公室主人的特殊身份。从国籍意义上说他是一个俄罗斯人,但从血缘关系来说,他是刘少奇的孙子。“这个身份会让我觉得时刻有人在监督,我把祖父的画像挂在办公室里,是为了勉励自己,不让祖父和家族蒙羞。”他这样解释自己的办公室布置。
在王光美的安排下回到中国
1939年9月,刘少奇的一对儿女—刘允斌和刘爱琴被前往苏联疗伤的周恩带到莫斯科国际儿童院学习和生活。1950年,毕业于苏联钢铁学院的刘允斌在莫斯科与大学同学玛拉·费多托娃结婚,并先后生育女儿索妮娅和儿子阿廖沙。
1955年,刘少奇要求刘允彬回国工作。尽管妻子一再要求他留在苏联,但他还是选择了回国,在内蒙古包头参加原子弹的研制工作。1958年,玛拉带索妮娅和阿廖沙来中国居住了十余天,回国后与刘允斌离婚。
随后,由于中苏关系紧张,玛拉母子与刘允斌失去了联系。刘允斌于1967年11月21日在包头自杀。事隔20年后,玛拉母子才得知这一消息。
转眼之间,当年那个被爷爷亲吻的场景已经过去将近55年了。如今的阿廖沙60岁了,且已在广州定居,拥有一个叫“刘维宁”的中文名字。这是他来中国后,在前苏联有过留学经历的姑姑刘爱琴帮忙起的新名字。这颇有点认祖归宗的意味。
现在,阿廖沙来中国快12年了。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踏足北京时,自己称之为奶奶的王光美给予了热烈的欢迎,并召集了家族所有能来的亲戚聚会;当然他还曾到过湖南省宁乡县,那里是他爷爷刘少奇的故居所在,他的父亲刘允斌也曾在那里度过10年的童年时光。
但阿廖沙最喜欢的城市还是广州,包括这里的气候和海鲜。他刚在这个城市定居的时候,整个小区就只有他们一家俄罗斯人,而现在已经有20来家了。他的儿子和女儿都是在暨南大学学的中文,如今孙子也在广州出生了。广州还有个新四军合唱团,很多当年新四军成员的后代们聚在一起唱红歌,阿廖沙有时也会和他们一起演出。
在中国的普罗大众看来,阿廖沙的身份神秘而奇怪。他是中国最为著名的领导人之一的孙子,可谓炙手可热的“红三代”;而另一方面,他是一个混血儿,他甚至连自己的普通话都还不够自信,这与一些在当今中国政商两界中举足轻重的红三代又颇有区别。
他知道“红三代”这个名词,且深知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但他又觉得,自己和那些人不一样。“中国的红二代、红三代生长于中国,能很快找准自己在中国的位置,但对我来说,这很困难,如何在适当的场合做适当的事情,需要我去适应。”
在阿廖沙办公室的照片墙上,还有另一张照片值得注意。照片中,阿廖沙和仅仅比自己大了4岁的叔叔刘源亲切地拥抱在一起,那位身穿军装的解放军上将笑得颇为开心。2003年,正是在刘源的母亲王光美的安排下,阿廖沙才得以来到中国。
“我们保持着联系,但和刘源叔叔并不常交流,他处于很高的职位,工作繁忙,我们能在一些官方活动上碰面,但我不会主动去打扰他。”阿廖沙曾经这样对媒体说。
的确,阿廖沙现在已经越来越为中国人所知晓。他不需要四处告知人们他的身份,“他的祖父是刘少奇”的标签早就贴在他身上了。在我们的采访开始之前,阿廖沙就通过秘书告诉我们,关于自己的身份和家世,他已经在很多场合中讲过了,没必要再谈了,但他愿意谈一下他在中国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在整个采访过程中,阿廖沙都坐在办公桌前纹丝不动,说话时笔挺着身子。他能说简单中文,但坚持用俄文回答我的提问,再由秘书进行翻译。这种确保万无一失的谨慎,像极了一位正在和外太空对话的地面控制高级工程师。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net.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