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桥老流氓”案是上世纪70年代震动京师的大案。警方动用大量人力物力,历时10年,却束手无策,最后在偶然机会加上机缘巧合才告破了,而最令人震惊的是,380起强奸案,其实均出自一个人。本文摘自《法制日报》,作者萨苏,原题为《十八里店“飞毛腿”》。
“双桥老流氓”案是上世纪70年代震动京师的大案,据老人讲,这个团伙专门入室强奸妇女,兼抢劫,活动于朝阳区、通州、顺义等地,共发生380起案件,警方给他的绰号就叫“飞毛腿”。对这个曾让京城捕头们困扰了十年的奇特案犯,老孙给了一句评价——“他的想法,从来没跟我们一样过。”
最开始,抓“老流氓”的抓法很不正规,主力极有上世纪70年代时代特色,叫做“首都工人民兵”。
“精神洁癖”在文革期间发展到顶峰,个人则连爱情都是耻辱的,对妇女耍流氓更是想都不要想的被全社会所唾弃的行为。不过“双桥老流氓”是货真价实的犯罪
“飞毛腿”案第一起,发生在1972年夏天。当时报到革委会,情况是有一案犯蒙面裸体夜入十八里店一农村民宅,强奸了一个带孩子的年轻妇女。受害人连案犯的身高体态都说不清。此后,这样的案子接连发生,都是强奸,顺便盗窃,作案范围以朝阳区双桥为中心,方圆大约10里,最远的到通县、顺义等地,每一次案犯都自称“老流氓”。
这么大的犯罪区域,所以抓“老流氓”出动了三百民兵,也是准备发挥咱们一贯的“人海战术”。还别说,三百名民兵撒出去,在几个被认为“老流氓”可能作案的村子重点设防。这一设伏还真准,第一天,“老流氓”就撞了网。
说起民兵抓“老流氓”,公安民警的看法是一半佩服一半惋惜。佩服,是对“老流氓”下一步可能在哪儿作案,当时的推测是很准确的。此时的“老流氓”还没有后来那么狡猾,工人民兵设伏的几个点,其中一个,他当晚就去作案了。惋惜,是民兵毕竟没有受过公安训练,抓捕失败。
那一次,工人民兵奉命设伏,但是中间出了一点问题。因为指挥行动的是军人出身,注重保密观念,所以第一设伏人员不进村,在村外设伏,第二,设伏的村子里,只通知到村干部,一般老百姓并不知道民兵要在他们村儿抓“老流氓”(此后设伏,都通知到每个村民)。结果,“老流氓”到某村作案,他黄昏进村,民兵还没到位,半夜作案,民兵在村外的野地里,仿佛给他站岗,直到他作案完毕,跑了,受害人惊魂甫定,喊叫起来,民兵们才恍然大悟村子里出事儿了。
从他作案完毕逃走到受害人喊叫,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老流氓”能跑多远呢?民兵们在周围的田野中开始拉网搜索。黑夜中,不断有人发现目标,但尽管调动人员围追堵截,始终没有抓到。范围不断扩大,甚至有同时在两三处发现目标的。指挥部明显感到已经对抓捕失去了控制,只怕今夜难有收获。
不出所料,一直忙碌到天亮,一无所获。指挥部得出结论,此人或是在民兵尚未合围之前,已经从拉网的缝隙中逃脱,或是在夜间和民兵接触后每次都跑过了围追堵截,最终突围而去。这小子跑得也太快了。失败之余指挥员深感沮丧。
万般无奈民兵们只好报告抓捕失败,恼火的上级这才想到破案毕竟应该是公安部门的事情。十三处被委以重任。别说,专业人员就是不一样,到达现场仅仅几分钟,十三处就弄明白了昨夜“老流氓”的行踪。
他怎么跑出民兵们的包围的?答案是——他根本就没跑。受害人房后有几堆秫秸秆,“飞毛腿”被捕后供述,那一次,他作案完毕刚离开现场,受害人就叫起来,周围立刻人声鼎沸,自己根本就没法跑。没法跑的情况下,此人回头就钻进了受害人家的秫秸秆堆,在里面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看周围已经无人,还方便了一下,才悠悠然赶去上班。
民兵缺乏刑事办案经验,没有搜索现场,只是向外拉网追赶,出现了“灯下黑”的问题。至于民兵在夜间发现和追踪的目标,也基本弄清——指挥部当时下令其他各村民兵赶来支援,不相统属的大量人员集中于同一块搜索地域,夜色中很容易出现把“友军”当成目标的情况。民兵们整夜都在自己和自己捉迷藏。
十三处不久就总结出了“老流氓”的作案特点——从发案情况来看,“老流氓”作案的区域主要集中于当地农村地区。当地农村的住宅大多为单独院落,彼此之间略有距离,案犯作案时有较大的空间。侦查员们还发现,当地住宅的一个建筑特点,给案犯提供了方便。当地习俗,房屋的窗户上半部糊纸,下半部为玻璃,没有挂窗帘和锁门的习惯。因此,案犯很容易踩点和观察目标的活动,确认其家中有无男子。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net.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