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头散发被人撕扯着,上面满是人们吐上的唾沫甚至黏痰,间或有砖头砸过来。她头破血流、孤立无助地走在“八大胡同”,从大礼纱帽胡同、棕树斜街、陕西巷、百顺胡同到韩家胡同。
(今日八大胡同,图片来源:资料图)
原题:《新中国的第一次“扫黄”》
人们都说,清末时,北京城里有两个顶尖儿的女人,一个是慈禧,一个是赛金花。许多清廷重臣,都是这两个女人的奴才。每天东方泛白,他们浩浩荡荡地进入午门,匍匐在慈禧的脚下唯命是从;夕阳西沉时,他们熙熙攘攘地前往陕西巷,拜倒在赛金花的石榴裙下甘效犬马。想当初,赛金花住过的“怡香院”,现在是陕西巷宾馆。这是一座灰砖二层小楼,几十年过去,与周围的矮小平房相比仍显得卓尔不群,门楣上“上林仙馆”几个褪了色的颜体大字仍在勉强显示着自己昔日的风光。
北京宣武区虎坊桥十字路口东北是一片纵横交错的老旧街巷,因过去的花街柳巷而闻名的“八大胡同”———百顺胡同、胭脂胡同、朱家胡同、陕西巷、清风巷、石头胡同、韩家胡同、铁树斜街(原李铁拐斜街)、棕树斜街(原王寡妇斜街)等尽在其里。“八”者,概言其多,并非定数,清乾隆二十一年后,北京内城的妓院纷纷迁移到这一带,“八大胡同”遂声名远播。过去的“八大胡同”里妓院林立,分布在妓院周边卖纸烟、拉包车、卖唱的很多,这些“吃窑子”的相关产业也捎带手繁荣了这一带的街巷。
如今的“八大胡同”早已“从良”,是北京城里没有一点绯闻的寻常街巷了。倘若从三里屯酒吧一条街或“天上人间”的灯红酒绿中突然来到这里,你甚至会觉得寂寥清冷:灰墙残瓦、老房旧屋,仨俩蜷缩在阳光下闲聊的大爷大妈,偶尔几个慕名探旧的外国人和背包客缓步走过,似乎提醒你抚今思昔,记住这里曾经的风流履历。
赛金花小凤仙带红的烟花柳巷
许多人是在《中国近代史》中认识了几个有名有姓的妓女,譬如赛金花、小凤仙———这些身世复杂的女人连带她们的生息之地———“八大胡同”也染上一种迷离之色。
人们都说,清末时,北京城里有两个顶尖儿的女人,一个是慈禧,一个是赛金花。许多清廷重臣,都是这两个女人的奴才。每天东方泛白,他们浩浩荡荡地进入午门,匍匐在慈禧的脚下唯命是从;夕阳西沉时,他们熙熙攘攘
地前往陕西巷,拜倒在赛金花的石榴裙下甘效犬马。想当初,赛金花住过的“怡香院”,现在是陕西巷宾馆。这是一座灰砖二层小楼,几十年过去,与周围的矮小平房相比仍显得卓尔不群,门楣上“上林仙馆”几个褪了色的颜体大字仍在勉强显示着自己昔日的风光。
多年前,电影《蔡锷和小凤仙》让人们对这位有着特殊历史背景的妓女刮目相看,许多外地人到北京后专门找到“八大胡同”探访她的遗踪。相传小凤仙曾是陕西巷云吉班一个姿色平常的二流姑娘,因不懂献媚邀宠,经常把客人气走。现在的云吉班旧址是个大杂院。二层小楼,前后两院,尽管破旧不堪,仍可看出当初堂皇的雕花房檐。
“八大胡同”中的老百姓喜欢用他们特有的幽默来“修理”这里的名声。在陕西巷宾馆门口,一位姓郑的老大爷说,“八大胡同”的名声虽不济,但在中国近代史上还真能“抹”上几笔,那时候,这里档次不低,是上层官僚和他们的弟子的安乐窝,袁世凯的儿子等“四大公子”就是这里的常客,这些人呼风唤雨、参政议政,说不定多少馊主意就是从妓女们的鸾床上想出来的。要是从蔡锷和小凤仙那事儿上论,这里还算是一处反封建的纪念地呢!据说,在北阀战争时期,有许多青年醉心于此,从而失去了革命斗志。有一位叫做李六庚的老先生每天早上敲着一面大锣到八大胡同去喊话:“你们这些青年人还不醒醒吗,国家马上就要完了!”有时大白天,他也会打着灯笼在大街上跑,眼泪汪汪地告诉路人:“我找人!我成天看不见人,这地方尽是鬼!”后来他精神失常,忧愤而亡。从大礼纱帽胡同、棕树斜街、陕西巷、百顺胡同到韩家胡同一路走去,遥想李老先生的百年激愤,你会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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