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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之子谈父亲:看望病重的习仲勋与其激动拥抱 |
www.sinonet.org 2012-11-08 中国新闻网 [复制链接] 字体:大 中 小 |
“没有万里的勇气和头脑,就没有后来划时代的农村改革。邓小平说,中国的改革从农村开始,农村改革又从安徽开始。这一起点,和万里紧密相连。”吴象评价说。吴象曾任安徽省委副秘书长,协助万里在安徽推动改革。
壮士暮年的万里,已走过千山万水。
农民的儿子
吴象:万里在安徽当省委书记搞农村改革时几次说:“我们是靠农村起家的,农民是我们的父母,不能进了城就忘了娘了!”
万里的儿子万伯翱:去安徽前,老爷子不怎么管农业工作。但他的出身决定了他对农民有一种天然的感情。虽然没种过地,但他出生在泰山脚下城郊的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我爷爷穷得出去当兵了,在阎锡山部下,临汾战役打日本的时候牺牲了。当时万里还在曲阜师范学校读书。让一个不成年的孩子给父亲收尸,太惨了,但塑造出他坚强独立、知道珍惜、充满民族仇恨的性格。青年时代,他就组织学生运动,反抗日本侵略者,20岁出头就当上地委书记,位列“冀鲁豫的三大才子”。1949年我父亲随刘邓大军南下,迅速得力地给刘邓大军组织筹备了大量军需,得到了邓小平的赏识。老爷子说跟邓小平一起工作学到很多东西――果断、坚定、看事物的尖锐、处理事务的水平,一生教益无穷。
1952年年底,万里调任中央人民政府建筑工程部副部长,1958年,他主持修建了人民大会堂。
万伯翱:修建人民大会堂周总理任总指挥,但他主持国务院工作,实在太忙,大量的具体工作就由万里承担。
1962年,18岁的万伯翱高中毕业,时任中共北京市委书记的万里送他下乡劳动锻炼。临行前,万里郑重其事地对儿子说:“我来自工农,你又回到工农。我从此就有了一个农民的儿子,这样我与农民的关系就更密切了。”
邓小平的“四大金刚”
“文革”时,万里和很多领导干部一样都被打倒。
万伯翱:文化大革命,老爷子那么耿直的性格,从来没说过软话。有一次对我开玩笑说,老大(万伯翱是万里长子),你也是工农兵啊,你也批判一下我们的资产阶级思想。
“文革”后期,邓小平开始主持中央工作,万里受命于危难,出任铁道部部长。在他努力之下,我国铁路运输开始向着“四通八达、多装快跑、安全正点”的方向迈了一大步。
吴象:当时的说法 “安全正点万里行”,既指火车万里行,也指万里这个人行。
然而1976年,万里再度被打倒,刚刚理出头绪和稍有起色的国防、能源、交通、教育等又陷入一片茫然和混乱。
万伯翱:就连奶奶也问我,“你爸爸领导铁道部,使车辆安全、正点到达,也不对吗?”我只好回答,“有人说这是资本主义,他们说宁要‘社会主义的误点’,也不要‘资本主义的正点’。”
彼时,“四人帮”控制着宣传舆论大权,指使新华社派记者到国务院一些所谓“右倾翻案风”严重的单位――铁道部、教育部等部委“蹲点”,列席党组会议。其目的是利用记者写内参,反映这些单位领导的问题,为篡夺这些单位的领导权提供“炮弹”。这正是邓小平重用的“改革派”的几个部委,这些改革派,最出名的是“四大金刚”。
万伯翱:“四大金刚”排第一的是科学院的胡耀邦,然后是教育部的周荣鑫、七机部的张爱萍和铁道部的万里,当时老百姓说,邓小平的“四大金刚”可真能干。
当时的新华社记者张广友被派到铁道部“蹲点”。
张广友:万里知道我的任务是给“四人帮”提供“炮弹”,但他开诚布公地告知我铁道部的情况,与我谈心,也是在那个时候我们了解到彼此的正直。他在部领导小组会上检讨,我说你明明是违心的检讨,我怎么写(报道)。他说不检讨不行,很多违心的事情不能不做,党的组织原则四句话,你背最后一句话:全党服从中央。你可以保留意见,但必须听中央的。这是组织原则。
安徽改革岁月
1977年夏,被解放出来的万里被分配到湖北省工作。临行前他去看望邓小平,邓小平这时处于半解放状态,已经可以自由行动,尚未公开露面。听万里说要去湖北,他迟疑了一下说:“你不要着急走,再等一两天。”邓去向当时中央的领导人建议,安徽这个“老大难”要有个得力的干部去。于是,万里就转而去了安徽。
吴象:万里一到任就以省委第一书记、革委会主任、省军区第一政委的名义,发布一道命令:支左任务(“文革”中人民解放军支持当时被称为左派群众组织的行动)已胜利完成,全省各地各机关三日内欢送军代表回军营,要敲锣打鼓,不得留难,有什么意见可以提交省委,统一转送军区处理。
这一斩乱麻的快刀扭转了纠缠不休的派系纠纷,迅速恢复了正常秩序。此后,万里多次深入基层作调查研究。
万伯翱:我父亲到了安徽后,对穷的程度还是大吃一惊。去山区看望农民,可老百姓不出来见书记,因为没裤子,家里孩子藏在地锅里头取暖,春节农民吃不了饺子。老爷子说,当年杨白劳还借二斤白面,到集上扯二尺红头绳过个年呢。他马上命令农业部门开仓,给每户农民5斤面过年。
1977年9月,应万里邀请,张广友被借调到安徽省委协助万里进行调研,列席省委常委会,并参与新华社安徽分社的领导工作。
张广友:他调研从来都是轻车简从,到哪都是我们两人,把车一停,自己就下去走。公社干部照着稿子念,万里把稿子一夺,不听他们形式主义的那一套,自己到农民家里去看。县长说你别让万里同志到处乱跑,让我们带吧。万里说即便到地主家又有什么可怕的,看看他们的生活也好啊。
3个月调查研究的结果,是起草了一个省委农村工作六条(草案),简称“省委六条”。
吴象:许多农民特别是干部开头疑惑很大:“省委六条”说“以生产为中心”、“尊重生产队的自主权”,那“纲”还要不要呢?不是“阶级斗争要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吗?反响最大、争议也最多的是关于联产计酬的问题。“省委六条”吸收有些地方群众的创造,允许生产队下分作业组,以组包产,联系产量计算劳动报酬,简称“联产计酬”。
广大农民认为“大锅饭”变小了,手脚也松了绑,特别高兴。而一些思想保守的领导干部和多吃多占的基层干部则强烈反对。
万伯翱:要不是对农民感情深,他绝对不会冒这个风险。1977年中央还在说 “农业学大寨”,老爷子一看现在还是百年不遇的大旱饥荒,农民没饭吃,这个大寨我学不起啊。小岗村的事出来后,我爸爸跟我妈妈说准备再次被打倒,乌纱帽不要了。可奇迹出现了,百年大旱之后第二年出现了丰收。农民利益和力量的结合,效果巨大。
万里坦然处之,只要群众吃饱饭,挨批斗就挨批斗吧。安徽被斗了两年多,斗得不可开交,最终是邓小平的表态才力排众议,帮助万里完成了改革。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net.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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