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报告陈述了“王丕敏自任长沙市公安局长后,滥用职权,侵犯群众利益,造成极恶劣的影响”。罗部长审阅后,当天即给毛主席拍电报,当晚,就得到毛主席的回电:“与民争利,罪恶严重,不处决不足以平民愤,处以极刑”。
(毛泽东 资料图)
本文摘自:公安部网站,作者:刘涌 薛宪明,原题:我的文革岁月
1966年5月23日,中共北京市委在“北京饭店”召开市委扩大会议,突然宣布中央通知,决定撤销彭真中共北京市委第一书记、市长的职务。其中被撤 职反省的有我(时任市委常委、政法部长、市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市监委代理书记、市保密委员会主任)和副市长崔月犁、市委常委、市政府秘书长贾星五等人。北 京市委是第一批被“文化大革命”冲垮的党组织。其中邓拓和李琪是“文革”开始后,被迫害致死最早的两位同志,他们两人的离去,使我在精神上受到莫大的震惊 与悲痛。
林彪、 “四人帮”等人一手制造了震撼全国的“三家村”文字冤狱,邓拓同志最先遭到恶毒的诬陷和迫害,成为林彪、“四人帮”一伙用笔杆子杀人的第一个无辜的牺牲 者。邓拓同志是我国知名的新闻工作者、历史学家、诗人与书法家,在晋察冀边区、抗日游击战争环境中,马背上办报出了名。全国解放后,曾任人民日报总编,市 委书记处书记主管宣传文教工作,把毕生的心血,都献给了党的文教、宣传事业。他在任职市委书记处书记期间,经常深入各区县调查研究指导工作,我多次陪同他 到郊区各县检查工作。他对郊区各县的文物古迹都很熟悉,在周口店猿人遗址参观时,他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北京猿人的发展情况;在去往延庆的沿途,所到居庸关、 望京台、点将台、詹天佑等,一一将历史故事讲解,谈到长城为防御体系的历史时,更是绘声绘色。回到办公室,他即兴挥毫泼墨,将沿途所见所闻以诗词的形式表 现出来,发表当年的《北京日报》上,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遗墨,充分展示了邓拓同志诗人与书法家的才能,表现出了他渊博的知识,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进一步 增进了我对他的敬仰与羡慕。在他逝世的前一天,送还了我为他借的一本书,并附有嘱托之言的简信,不幸的是在“文革”中被造反派抄走了。
1964年,邓拓同志书赠我一首短诗,以示他对我的鼓励:
阅尽风波岁月深,坚持战斗识雄心;
一腔热血千秋业,莫话艰难直到今。
“北京饭店”会议后,李琪同志是又一个遭到林彪、“四人帮”的残酷打击、诬陷和迫害致死的同志。李琪同志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在对敌斗争和建 设根据地、土地改革等斗争中,都做出了很大贡献。“文革”前,我们同在市委工作,李琪同志担任北京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市委党校校长,领导北京市的宣 传理论和文艺工作,是一个敢于实事求是、具有马列主义理论修养的实干家。1979年6月8日,李琪同志的追悼会后,应李琪同志妻子李莉之邀,写了一首怀念 李琪同志的诗,以表达我思念之情。
缅怀李琪同志
辛勤自学苦钻研,文武双全留美谈。
“两论”释文传海外,一身正气斗凶顽。
古来秀木易摧折,毕竟乌云难遮天。
学习哲学读君著,此时最是思连翩
庚午年夏日
注:李琪同志宣传毛泽东哲学的著作(《实践论》解释和《矛盾论》浅说)分别于1953年和1956年出版,在短短几年中,单“中国青年出版社”就重印十次。后来日本朋友相继把两本书译成日文,介绍给日本读者。
“北京饭店”会议后,北京市公安局成了重灾区。当时上报的《关于北京市公安局问题的汇报提纲》中称:北京市公安局是“彭真、刘仁反革命修正主义集团 实行资产阶级专政的工具”,是“藏污纳垢的黑窝”,“十个正副局长,一百一十七名正副处长、分县局长都是特务、叛徒和三反分子”,“全局有一千多个坏 人”。
“文革”期间,我被“造反派”诬蔑为市委黑干将,先后被抄家10余次,人身自由被剥夺了,生活受到了管制,10年的时间是在挨批斗和被监督劳动中度 过的。1966年8月中旬,市委机关处级以上干部70余人被定为所谓修正主义分子,被押送到昌平县居庸关外清华大学的一个基地,又被称为“反修堡”,任务 是除了继续检查挨“造反派”批斗外,大部分时间是参加植树、秋收等重体力的劳动。两个多月后,“反修堡”撤销,“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被分别管制处理,我 又被押到北京市西城区展览路煤球场劳动两年多;之后,郑天翔和我等4人又被押到首钢特钢劳动,“造反派”让我干起了翻沙工,一干又是半年多。当时,对时值 50多岁的我来说,显然是力已不从心,工人师傅深表同情,关怀地对我说:“这是重体力劳动,消耗体力非常大,年轻人开始都吃不消,像您这样五十多岁的人, 真是不该来,咳……”但我坚持下来了,在劳动中与工人师傅们相处的关系很好,进一步增强了我的工人阶级意识。当时,工人中流传的这样一句顺口溜:紧车工, 慢钳工,溜溜达达是电工;脏搬运,苦翻沙,春夏秋冬汗不断。
1969年国庆节后,林彪发 布“一号令”,我和市委领导干部20余人,又被遣送山西潞城县,在这片黄土高原上,劳动改造二年多。1971年“9.13”林彪事件后,形势变化,情况缓 和,次年初我们回到北京,住在劳动部门的一个学校里,继续接受“造反派”监督、管制。1975年恢复自由,解除群众专政,这时,我已身患多种重病症,耳聋 因未得到及时治疗变成全聋,原有痔疮变成脱肛流血,并患肺结核。
但令我心痛的不只是这些,而是记录自己大量工作情况的笔记本被造反派抄家拿走后,未能归还。1949年解放至“文革”的工作日记十七本;入城前我在中社部训练班的讲课提纲;公校第一二期“公安人员修养”讲课提纲;延安时期到入城前日记等。
“文革”中,我被“造反派”百次的批斗,受尽了精神、肉体的折磨,面对这些厄运,我始终坚持实事求是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没有向“造反派”低头,始终坚信马列主义,始终坚信党和人民。比较突出的有这样几个观点:一是对罗瑞卿“只有好印象,没有坏印象”;二是《二月提纲》彭真是正确的,张春桥的批评是错误的;三是“六十一人叛徒集团”,完全是凭空捏造;四是邓小平同志的干部路线没有问题。我之所以能够经得起考验,始终在为捍卫党的事业做贡献,来源于党的多年教育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影响力。
1、我在与罗瑞卿同志工作接触过程中,“只有好印象,没有坏印象”。
1965年12月的一个晚上,中共北京市委召开紧急会议,传达上海会议文件,说罗瑞卿反党反中央,被免除了一切职务。会后我怎么也想不通,辗转反侧 睡不着觉,始终觉得罗瑞卿没有错。他工作有魄力、有成绩,领导有方,为新中国的公安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这样的人怎么会反党反中央呢?越这样考虑心情越感 到压抑,实在是睡不下去了。是夜,带着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径直跑到了回京养病的冯基平同志的宿舍,把市委传达上海会议的情况向冯基平同志做了详细的介 绍,谈了自己认为与罗瑞卿同志在工作接触过程中“只有好印象,没有坏印象”的想法。冯基平同志也有同感,认真地对我说:“罗瑞卿怎么会反党嘛!这事蹊跷, 很复杂,等着瞧,千万不要乱讲!”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net.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