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毛泽东在同李先念谈话时,还将目光转向全体说:“要准许刘、邓革命,允许改。你们说我和稀泥,我就是和稀泥的人。我没料到,一张大字报,一个红卫兵,一个大串联,就闹起来了这么大的事。”
摘自《党史博采》2004年第8期,作者:佚名
文革期间,江青等人诬陷陶铸是“中国最大的保皇派”。由于她的定调,“资反路线”的代表人物由刘少奇、邓小平变成了“刘邓陶”。
曾志在谈及陶铸同邓小平之间的关系时说:陶铸说,“1949年,二野进军西南,路经武汉时我才第一次见到邓小平。邓小平调中央后,也仅是公事来往,交往不深。1958年‘八大’后,邓小平担任总书记,之后接触就多了,关系也更密切。我对邓小平的感觉,确是好的。在1954年的党代会上,曾说过这样的话:如果党内允许拜师的话,当主席的学生我不够格,但我愿拜邓小平为师。”
陶铸和邓小平,没有很深的历史和个人关系,但是在思想上是接近的,感情上是好的。“文化大革命”中,“刘邓陶”是连在一起的,陶铸成了“中国最大的保皇派”。
当时,林彪、江青一伙很猖狂,颐指气使,目空一切,大有抢班夺权之势。在这种形势下,邓小平推荐擅长于实际工作的陶铸来中央,是很有用意的。“中央文革小组”那班人对陶铸起初也是欢迎的,因为陶铸与刘少奇、邓小平仅仅是一般工作关系,没有历史渊源。再说,陶铸是个直性子,敢放炮,可以用来炮打所谓“刘邓资产阶级司令部”。所以,最初一段时期,“中央文革小组”对陶铸是采取拉拢的策略。然而“中央文革小组”很快就对陶铸失望了。陶铸调中央没几天,就在派工作组问题上站到刘邓一边。陶铸来京,先是住钓鱼台,不久即搬出,因江青想拉他带头向邓小平同志发难,被他拒绝了。因为保一些干部,陶铸跟江青、陈伯达他们顶得厉害,江青对他发了好几次脾气。特别是1966年8月召开的八届十一中全会上,毛泽东主持召开了好几次政治局的生活会,目的是批评刘少奇和邓小平。江青会前私下找陶铸布置。陶铸说:“江青要我在会上打头阵,要我向刘、邓放炮。我没有照她的意思做,我对她说我刚来中央,对情况不了解。结果打头阵的是谢富治。开了几次生活会,最后只有我和总理没有发言,江青他们肯定不高兴。”陶铸不仅自己没打头炮,甚至连谢富治的发言都没准印简报。
八届十一中全会,实际上是以党的会议的形式组织对刘、邓的围攻。尽管刘、邓还保留一些名义上的职务,但实际上被“拉下马”了。这时陶铸依然认为,刘邓即便有错误,也是认识问题,况且刘少奇仍然是国家主席,而邓小平也还是政治局常委。因此,在他主管的新闻宣传口,一如既往地把刘邓作为国家领导人来看待。
1966年10月,毛泽东主持召开了中央工作会议,主要是为“文化大革命”清除阻力,林彪、陈伯达在会上把矛头直指刘、邓,指名刘少奇、邓小平推行了“一条压制群众,反对革命的路线”,煽动群众、学生起来喊打倒,贴大字报。陶铸则仍认为刘、邓是犯错误,不是敌人,不能喊打倒,不同意学生贴打倒刘少奇的大字报。
毛泽东在会上也对西北局的刘澜涛同志说:“把刘、邓的大字报贴到大街上去不好,要允许人家犯错误,要允许人家革命,允许改嘛。让红卫兵看看《阿Q正传》。”毛泽东在同李先念谈话时,还将目光转向全体说:“要准许刘、邓革命,允许改。你们说我和稀泥,我就是和稀泥的人。我没料到,一张大字报,一个红卫兵,一个大串联,就闹起来了这么大的事。”
当林彪于10月25日在会上批判刘少奇、邓小平“搞了另外一条路线,同毛主席的路线相反”,“是一条压制群众、反对革命的路线”时,毛泽东松弛地摆了一下手,语气平和地说:“什么路线错误,改了就算了。我的责任分二线,为什么分一线二线呢?一是身体不好,二是苏联的教训。我想在我死之前树立他们的威信,大权旁落,我是故意地大权旁落,万万没有想到走向反面。”
当康生插话说“八大政治报告里就有阶级斗争熄灭论”时,毛泽东紧接着纠正道:“报告我们看了,是大会通过的,不能叫他们两个负责。”他吮吮下唇,又强调:“刘少奇不能一笔抹杀。”
10月28日,中央工作会议结束。毛泽东讲话后,虽然还有些人攻击刘少奇、邓小平,甚至言词尖厉,但毛泽东对刘、邓所采取的谅解态度是再明白不过了。
陶铸回到家里,痛痛快快地对妻子曾志说:“毛主席讲话了,对少奇和小平同志还是保护的。”“保刘邓,我是对的。”
然而,正直、豪爽而又十分天真的陶铸哪里想到,更加残酷的斗争正在展开。陶铸作为中央文革小组顾问,他总是与把持中央文革小组大权的康生、江青一伙格格不入,越来越对立,以致最后“刘、邓”变成了“刘、邓、陶”。经历过“文化大革命”造反的人,几乎无人没喊过“打倒刘、邓、陶”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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