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邓小平以一位战略家的胆识和气魄,活跃于时势艰难的政治舞台,推进的全面整顿和采取的各项措施取得了显著成效。然而整顿不可避免地触动了所谓“文革成果”,评《水浒》又为“右倾”、“投降”造足了舆论,所以很快导致“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邓小平再次被打倒,全国刚刚趋于稳定的形势再度陷入混乱。
邓小平(资料图)
1975年8月,一场惊动全国的评“《水浒》”运动突然而至,并且轰轰烈烈地搞了好几个月。然而,人们始终感到莫名其妙,迷惑不解的是:这场运动到底有着怎样的背景?一部古典文学作品究竟与现实有何联系?为什么要把一个经过虚构的小说人物宋江拿出来往死里整?随着对“文革”档案的逐步披露,这场运动的内幕终于被揭开,种种谜团有了答案……
毛泽东“《水浒》批示”的初衷
毛泽东对《水浒》这部书情有独钟,一生都没有离开过。在他的书房和卧室里一直放有12种不同版本的《水浒》。据毛泽东回忆,在少年时代,对他影响最大的一本书就是《水浒》,并说,“《水浒》要当做一部政治书看。”这就使得毛泽东经常引用《水浒》中的故事教育后人,也用以自省,把他对《水浒》的理解与破译广泛应用于其著作和言论中。
与以往不同的是,毛泽东1975年这次发表对《水浒》的评论,还与他当时的特殊心境有着密切联系。
实际上,自林彪叛逃事件发生后,毛泽东的心情一直不太好,考虑的问题也很多。他在一次会议上讲:“《水浒传》上的祝家庄,两次都打不进去,第三次打进去了,因为搞了木马计。有一批人假装合作打宋江,祝家庄便欢迎得很……革命没有内部变化是不行的。三打祝家庄,外国的新木马计,都是这样。单单采取合法斗争这一形式就不行。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一打、二打,为什么打不进去,《水浒传》的作者写得非常好,写得完全符合事实。我们对敌人如此,敌人对我们也是如此。”显然,“堡垒从内部攻破”成为毛泽东的一块心病。
随着年事增高,毛泽东这种忧患意识更为突出。据当年为他做左眼手术的医生唐由之、张淑芳讲述,毛泽东在1975年7月23日做了白内障手术,有一天,毛主席在读一首宋人的词,“读着读着,忽然大哭起来。真是涕泪滂沱,不能自抑。”医生劝慰后询问原因,才知道毛主席读的是陈亮的《念奴娇·登多景楼》。词云:“危楼还望,叹此意,今古几人曾会?鬼设神施,浑认作、天限南疆北界。一水横陈,连岗三面,做出争雄势。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因笑王谢诸人,登高怀远,也学英雄涕。凭却江山,管不到、河洛腥膻无际……”毛泽东说他由此想到,苏联在中苏边境陈兵百万,林彪叛逃就是飞向苏联。内外勾结的态势一旦形成,后果不堪设想--今日的中国也将会出现南宋那样“南疆北界”、“河洛腥膻”的可怕情景!纵有抗金志士陈亮那样的雄心壮志,自己也是力不从心了。这又是多么的悲凉!
一天也离不开书的毛泽东,却因视力明显减弱看不成书。1975年5月曾嘱咐中央办公厅主任汪东兴,为他物色一位“讲史”人选,帮他读书。汪东兴便把这项任务委托给当时的北京市委书记谢静宜。不几天,谢送来北京大学中文系共4位教师的档案资料。机要秘书张玉凤把这几个人的情况介绍念给毛泽东听。听罢,毛泽东说:“就让芦荻来试试看吧!”
毛泽东之所以选中并非名家的芦荻,是因为他读过1963年出版的《历代文选》一书。这本书由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文学史教研室冯其庸、刘乙萱、芦荻(后来调入北大中文系)等人选注。毛泽东很喜欢其中的《触詟说赵太后》、《别赋》、《滕王阁序》,很巧,这几篇文章的选注者正是芦荻。记忆力甚强的毛泽东当时便记住了芦荻的名字。于是,这位原名叫做芦素琴的44岁的女教师,便很偶然地进入了中南海。
1975年5月29日深夜,毛泽东在游泳池大厅里握着芦荻的手,显得很高兴,慢慢吟诵起刘禹锡的《西塞山怀古》:“人生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吟罢,毛泽东笑问芦荻:“你的名字,是不是从这首诗里来的?”芦荻笑着点点头。“这风趣典雅的幽默,不仅让我平静下来,而且迅速地拉近了我和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距离。”芦荻说。毛泽东指了指自己的双眼,说是患眼疾,要请她代读中国古文,芦荻这才明白了自己的任务。芦荻下榻处距离中南海约500米。有时夜间11点,有时凌晨两三点,只要秘书一个电话,她就要骑自行车赶过来。
8月13日凌晨2时,芦荻又接到电话。
这次毛泽东先谈李白,后谈柳宗元,接着谈起了《水浒传》,“完全是在那里即兴漫谈,想到什么说什么”,芦荻后来回忆了这次交谈的过程。在交谈中,芦荻猛然想起一件事--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net.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