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翰正在向记者讲述当年的故事
图为加德纳先生收藏的中国邮票,加德纳太太也是从邮戳上发现了鼓岭这个地名
2月15日,国家副主席习近平访问美国时,在华盛顿的一次演讲中提到了一篇文章《啊!鼓岭》。昨天7:21分,翰先生致电武汉晚报新闻热线 82333333,称他就是这篇文章的作者。作为武汉人,钟翰先生特别透露:“本来福州日报说今天来武汉采访我的,我下个月又要去美国,希望武汉晚报能在福州日报之前采访我,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
记者闻讯,迅速赶到位于汉口金银湖的钟翰先生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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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的父母是前美驻华人员,正值其母亲身怀六甲,父母双双回到大洋这边。1901年,加德纳呱呱坠地,长到不足10月,又举家西迁,再回中国。直到民国建立,复又迁回。时年加德纳已长成10岁的大男孩。原来,他是与中国渊源至深的“中国人”。
……
教授68岁从加州大学退休,直到去世,最大的心愿是回儿时的中国故园看上一看,怎奈其时中美尚未建交。以后中美关系好转,老人又不幸陷于瘫痪,并罹癌症,病入膏肓。老太太一夜三翻丈夫身,白日里用轮椅推他到花园,面西而坐,老眼直瞪瞪视向远方,叹息病体难支远行。他终于在1986年2月3日阖上了眼睛。老太太念念不忘的是,丈夫弥留之际口中喃喃不绝的“Kuling,Kuling……”
她问我这是何处,她要心怀丈夫遗愿重访那地方。我好惭愧,遍查福建地图,也无从找出。
……
1990年春。一日,她电话急召,说有要事相商,我立即驱车前往。一见面,她喜不自胜,说终于寻到重大线索,带我径直入其工作室。老太太的写字台上有一张微黄的普通练习纸,上贴11枚邮票,中间围着一张晚清时的中国人照片。我仔细看时,发现是两套宣统年间邮政发行票,邮戳俱全。最完整的一张上有:“福州鼓岭三年六月初一日”,恰是宣统三年,公元1911年6月,辛亥起义前夕。
我大喜过望,问她何处所获,她说是清理她丈夫遗物时,从其幼时的藏书与作业中发现。我当即告诉她,她的愿望可以实现了,多枚邮票上都能辨认出“福州・鼓岭”字样,这就是老教授日夜呻唤的Kuling啊!她激动得手舞足蹈,眼泪刷刷直淌。
好难得的一对老夫妻。将近一个世纪,战乱频仍,颠沛流离,把这些邮票保存下来实属不易,它反映了教授夫妇对中国深深的依恋之情。
……
昨天,记者在金银湖见到钟翰先生时,发现他虽然已是发染斑白,但65岁的他依然显得非常年轻。
钟先生1947年生于南京,不久就随父辈来到武汉。1986年,钟先生自费留学美国加州大学。
一个偶然的机缘,钟先生认识了一位和蔼善良的美国老太太――76岁的伊丽莎白・加德纳。钟先生不仅向她学习语言文化,也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两人很快建立了融洽关系。
“第一次去加德纳太太家时,我简直惊呆了。”钟先生回忆说,老人家中摆满了宫扇、瓷器、字画等物。细问之下,钟先生得知,这些都是她已过世的老伴加德纳先生留下的。
原来,加德纳先生的父亲是前美国驻华使馆人员。加德纳先生出生后仅10个月,全家人就来到了中国。加德纳的整个童年时光几乎都在中国度过,直到11岁时才回到美国。
回国后,加德纳先生依然对中国念念不忘,时常念叨着想回中国看看,但由于种种原因,直到因癌症去世,加德纳先生一直未能成行。
加德纳太太告诉钟先生,丈夫在弥留之际还一直喃喃自语着一个奇怪的单词“Kuling,Kuling…”,这正是他当年在中国生活的地方。但钟先生冥思苦想了好长时间,始终不知道“Kuling”究竟是何地。之后,加德纳太太还曾多次造访中国,希望寻找此地,但却一无所获。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net.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