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法律禁止代孕,但社会上代孕并未停止。图为电影「母语」剧照。(取材自中国经济网)
中国「借腹生子」已形成专业市场,有专业代孕公司声称120万元可包生男孩。互不相识的求子夫妻、仲介、代孕妈妈和医生组成了特有的「代孕江湖」,各取所需。而目前尚无法规范医疗行业外的代孕市场,一切操作都处于地下状态。
明星代孕、白人代孕、女研究生代孕……用「代孕」做关键词上网搜索,竟然有高达628万个搜索结果,排名靠前的大多是代孕仲介的推广网站。
经过近年来的发展演变,代孕已经从公众好奇和陌生的眼光中一路走来,成为一个有着巨大需求的产业。因为孩子,让原本互不相识的求子夫妻、仲介、代孕妈妈和医生走到一起,组成了特有的「代孕江湖」,各取所需。
2001年8月,卫生部出台「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办法」,严格禁止代孕母亲的试管生产,直到今日,它仍是医学领域的禁区。但在卫生部禁令下达之后,社会上代孕并未停止。相反,正规医疗机构不能再做的代孕,由代孕仲介和一些违规的私立医院联手,由公开转为地下。
金钱、交易、道德、伦理、法律、医学等问题溷杂其中,这篇报导透过暗访医院非法取卵和代孕仲介,并访了多名代孕妈妈,试图揭开代孕行业的黑色利益链。
代孕 怀女打掉 生男得20万
「120万包成功生男孩」――一家代孕网站上可看到了这样一则置顶广告。
业内人士锺婷(化名)透露,这并非吹牛,「只要你有足够的财力,别说生男孩,就是生双胞胎、三胞胎都没问题。」
公开资料显示,所谓代孕,是指将受精卵子植入孕母子宫,由孕母替他人完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过程,俗称「借腹生子」。
借助于先进的「人类辅助生殖技术」,在「包生男孩」巨额的利润面前,代孕仲介也豪赌一把。锺婷透露,代孕仲介一般把「包生男孩」称为「风险业务」,按照客户需求,仲介安排三个以上的代孕妈妈同时受孕,增加生育男孩的机率。「在婴儿出生前,如果产检发现胎儿是女孩就打掉。如果生下来是男孩,代孕妈妈的最低酬劳有20万元。如果照B超发现胎儿为女孩的话,就只有三、五万元的安慰补偿。」
多名代孕仲介人士均表示,近年来,试管婴儿、人工授精等辅助生育技术的发展,和日益增加的不孕不育率,造成了代孕市场的畸形繁荣。
2010年中国人口协会公布的「中国不孕不育现状调研报告」显示,目前全国平均每八对育龄夫妇中,就有一对面临生育的问题。不孕不育的适龄夫妇比率比20年前提高了4至5倍,且有年轻化趋势。
「三、四年前,包生男孩才五、六十万元,现在都涨到百万元以上了。」在巨大的市场需求支撑下,代孕费用水涨船高。锺婷之前所在的代孕仲介公司有多种套餐任选:一是普通代孕,收费约30万元,不保证成功与否;二是小包套餐,收费约50万元,两年保证客户抱个孩子回家,性别不管;三是大包套餐,包生男孩,收费在100万元以上。
多名业内人士透露,目前全中国有四、五百家或大或小的代孕公司,其中广州就有四、五十家,客户一般从网上或者透过朋友介绍找到代孕公司。
而绕过仲介自己找代孕妈妈的客户群体同样数量庞大。以「代孕」为关键字上网搜索,可以搜到180多个大大小小的QQ交流群,而且基本满群。据粗略统计,约有3万名QQ用户在网上交流或寻找代孕合作者。
平时,锺婷很少跟别人提起自己的职业,因为「大家无法理解。」做了五年代孕仲介猎头的她最终决定「金盆洗手」,是因为自己怀上了孩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不能做了,要为肚子的孩子积点德。」
她透露,帮助客户成功代孕一个孩子,仲介给出的平均价位在50万至60万元左右。其中代孕妈妈可以拿到10万至15万元,除去仲介必要的生活开支和打点费用,以及支付医院的费用,仲介可有二、三十万元的利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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