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记忆:11小时封闭全城妓院 小凤仙驻场成宾馆

当年小凤仙驻场地上林仙馆的内景。记者王海欣摄



据称这是当年小凤仙的房间，如今是一个四人套间。

　　｛地标·八大胡同｝

　　北京南城八大胡同在西珠市口大街以北、铁树斜街以南，由西往东依次为：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潭、陕西巷、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八大胡同”曾是烟叶花柳巷的代名词。

　　重访现场

　　小凤仙驻场地成宾馆

　　陕西巷北边，一座木制二层楼分外显眼。旁门已被封闭，上书“上林仙馆”。现在，这里已被改造成宾馆，入内参观需花5元购买参观券。

　　步入正门，四合院落中央是天井，阳光饱满地照耀进来。顺木台阶而上，拐角处一房间房门虚掩。推将进去，是一个套间。房间古色古香，设施已经改造。难以看出，这里曾是小凤仙驻场之地。当年，小凤仙在陕西巷云吉班卖唱接客做生意，以其才貌色艺俱佳，名震京师，成为民国初年北京城红极一时的名妓。

　　如今，这个房间号为210，常有参观者进来看看。卖票的女孩说，来这里参观的，多时一天能达到百人。宾馆的房间在网上可以预订，预订者多是外国人。

　　上林仙馆是因烟叶花柳巷闻名的八大胡同留存的最完整建筑。王先生拿着一本书过来，仔细比对书上的老照片和眼前的实景。照片显示，这里曾被弄成一个大杂院。但比照了房屋的结构后，他确信这里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上林仙馆”：始建于明末清初年间。

　　陕西巷东边石头胡同内，有很多四合院。居民张女士说，有些四合院当年也是风月场所，比上林仙馆低档。遣散妓女后，四合院的房子分给了居民。张女士所在的院子有12间，住着12户人家。

　　八大胡同内，住着很多老北京。老北京的小吃，在胡同的角落里都能找到。王先生说，寻找老北京的味儿，还得来南城。

　　史海钩沉

　　妓女接受治疗和教育

　　13岁妓女染上性病

　　娼妓在中国有数千年的历史，新中国成立后，人民政府根据各地不同情况，采取不同措施，坚决取缔了各地妓院。北京市的妓院主要集中在前门外的“八大胡同”。

　　1949年2月北平和平解放。3月，为了维护社会治安，北平市政府下发了对妓院进行管制的若干暂行规定。5月，解放军进入北平，北平市市长叶剑英召集政府官员开会研究改造清理妓院问题。叶剑英指示：先把妓院情况调查清楚，然后决定如何处理。

　　在这一方针指导下，市民政局、公安局、妇联等单位联合对北平妓院进行调查，了解全市200多家妓院、妓女的情况。中共北平市委书记彭真和组织部长刘仁在市公安局有关负责人陪同下，亲自巡视前门八大胡同妓院区，了解到妓院中连13岁的妓女都染上了性病，更坚定了取缔妓院的决心。

　　1949年9月19日，《北平市处理妓女办法(草案)》出台，指出：“先集中力量处理明娼，暗娼另行处理之。对妓女采取集中统一集训、分别处理的方针，对妓院老板和领家，采取取缔政策，除命令停业外，对于罪恶昭彰、伤害人命者依法惩处，对其敲诈剥削非法致富的财产，予以没收；对茶房、跟妈、伙计则一律遣散。”《办法》一经颁发，市民政局、公安局、卫生局、企业局、人民法院共同组建了处理妓女委员会。10月15日，上述单位又共同组建了封闭妓院总指挥部。公安部部长兼北京市公安局局长罗瑞卿任总指挥。

　　全市封闭224家妓院

　　11月21日下午，在中山公园中山堂召开了北京市第二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通过立即封闭全市一切妓院的决议案。决议通过后，新任市长聂荣臻宣布：封闭妓院，立即执行！

　　晚6时整，行动指挥部分别命令妓院老板和领家集中到各公安分局实施拘留。8时整，27个行动小组的2400多名公安纵队官兵和民警，分乘37辆大卡车，直奔各妓院。到次日凌晨5时许，全市224家妓院已全部封闭，集中拘留了424名老板和领家，收容了1286名妓女。经过审查，被暂时拘留的跟妈、茶房等大多被释放。

　　脱离苦海的妓女在妇女生产教养院设立的8个教养所接受阶级教育和治疗。政府安排她们学习劳动技能和文化。有的被治好病的妓女被领回家，有的择偶成婚，有的进工厂做工，都获得了新生。

　　此后，全国各地纷纷效仿北京的做法，开始了消灭娼妓制度的全面战斗，消灭了旧社会留下的毒瘤，开创了新中国的新风气。

　　画龙点睛

　　消除娼妓解放妇女

　　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史桂芳说，旧中国的城市普遍有娼妓存在，妓院残害着妇女的身心健康，也毒化了社会风气，反映了社会丑恶的一面。新中国成立后，人民政府下大力气根除社会毒瘤，净化空气，提出新风尚。

　　旧中国沦为妓女的妇女情况复杂，不少女孩子因生活而卖身，娼妓制度是对妇女身心的极大摧残。中国共产党历来主张男女平等、妇女解放。北平市政府将解决娼妓问题上升到社会进步、消灭剥削压迫的高度来认识。为此，政府专门制定相关政策法规，果断采取封闭妓院、收容妓女等措施。对妓女采取集中收养和教育相结合的方法，帮助她们树立自尊意识，并教给她们一些生产技能，以便自食其力，对社会有所贡献。经过培训学习，过去的妓女走上了自立之路，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在短时间内，北京就彻底消除了娼妓，社会风尚为之一新。妇女解放程度是社会文明进步程度的标志。从北京封闭妓院、消灭娼妓可以看出人民政府改造旧制度的决心和力量。(北京社科院科学社会主义研究所尤国珍 本报记者易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