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多月我瘦了接近10斤,最初的一周几乎是天天彻夜不眠,那段时间又有一系列重要的日常工作,两面的压力让我几乎疲惫到了极点。”在经过多次联系后,11月9日,在鲁迅文学奖颁奖典礼举办地绍兴,记者见到了身具武汉市纪委书记、诗人、山东老乡三重身份的车延高。
一首被截取的诗歌《徐帆》,一场突如其来的波澜,将“羊羔体”诗人车延高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而今,他来领奖了。
车延高的神情里,疲惫夹着兴奋,他对待其他媒体记者采访的态度,礼貌而又坚拒。这一切,如同他身上兼具的诗人和官员两种身份,经常同时并存着。
电话里的谨慎
10月,第一次拨通车延高的电话,正是“羊羔体”在网上炒得最热的时候。
“我是您家乡山东齐鲁晚报的记者,想对您做个采访。”“谢谢,谢谢家乡媒体对我的关注,你叫什么?”对方的第一反应非常热情,但在客气中也透着谨慎。
“你知道这个情况,现在网上出来很多对我的质疑,把我搞得非常疲惫,我已经几天没睡好觉了,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做回应,不然不管我说什么都会激起新一轮炒作,谢谢你,你看能不能通过电子邮件……”电话那边开始犹豫。
第二天,记者的手机响起,“昨天我接受了一家媒体的电话采访,稿件刊登出来后,在网上形成了新一轮对我的质疑,今天市里主要领导都找我了,让我最近不要再接受采访了。”
车延高在那头苦笑:“我现在不管说什么,也不管怎么说,都会引来更多的争议,我无心炒作自己,只希望这件事情能尽快平息,你看我们的采访还是暂缓吧,我最近不想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了。”
听得出车延高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几分无奈。
“如果可以的话,请家乡的媒体帮我个忙,把我的诗歌完整地选登几首出来,让大家看看我的真实水平,
我想用作品说话最客观。”
低调来领奖
此后,网上风波渐渐平息,互联网很快又被各种新的争论占据。
其间,记者也与车延高通过电话,得知中间他曾病了一场。那段时间恰逢他的工作特别忙碌,记者打电话时,车延高正躺在医院里输液。“烧到快40℃了,挺厉害。”他的同事说。
11月9日,鲁迅文学奖在绍兴颁奖,车延高要去参加颁奖典礼。这次他在电话里不再那么沉重,很痛快地答应记者就在绍兴见面。而此前记者发给他的采访提纲,他已经“花了整整一晚上才答完,字斟句酌,想请乡亲们看看”。
车延高是8日晚上乘坐“红眼航班”飞绍兴的,到达时已是夜里一点多,也许是因为工作繁忙,也许是为了低调。但他那一身严肃的西装,仍然被一些彻夜等候的媒体发现。
从车延高匆匆赶来的身影看得出,这个鲁迅文学奖对他很重要。
这让记者想起电话采访湖北省作协副主席、著名作家刘醒龙时,他说的一段话:“我和车延高同岁,我们认识很久了,据我所知,他三十几年前就开始写诗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坚持写作,他的诗歌艺术水准是没有问题的。”
下午4点钟,车延高打来电话,“我在咸亨酒店8122房间,你过来吧,我等你。”
半个月瘦了十斤
走进酒店就发现里面到处都是记者,而在文学尤其是诗歌已有些冷淡的今天,很多人的目标显然是他。
来到8122房间,里面还有一批客人,看样子也是记者。
当记者说明是家乡来的媒体时,车延高非常热情地伸过手来,“终于见到了,家乡人啊!你看我们山东人最实在,我说在绍兴见面就一定要见面。”
与电话里的谨慎及对其他记者客气的坚拒不同,车延高情绪很高,说起话来也很放松。“我这半个多月消瘦了十斤。别人看照片,都说我比以前瘦了。”
“您是不是压力依旧很大?”记者问。
“说没有压力那不实诚,但我把它看作自己人生中的一次经历,压力是对我心理承受力的一次砥砺,那段时间有全国性的重要会议和一系列日常工作,鲁迅文学奖的获奖感言、合集的诗歌精选以及诗人的诗歌观等都要交稿,再加上媒体的不断采访,几方面的压力使人处在极度的疲惫之中。”
“那您后悔获奖吗?”记者再问。“当然不,作为中国
的作者能获得鲁迅文学奖,我的激动无法言表,来绍兴前的一个晚上我都无法入睡,反复修改我的获奖感言。我是非常珍惜的。”
带给家乡的朗诵
一口一个“老乡”的车延高,突然让人想起他在接受《新民周刊》采访时说的几句话:“让官员有一点诗意情怀不是个坏事。一个坚硬的市纪委书记有如此柔软的诗心,这有什么不好呢?为什么纪委书记一个个非要板着面孔、整天让老百姓感觉和你没法接近?不是这样的,纪委书记的工作牵涉对人的处理,尤其要听多方面的意见,实事求是、客观公正。”
眼前微笑而洒脱的车延高,很亲切很可爱。
临走前,车延高拉住了记者的手:“对家乡人,我想朗诵一首我写的诗―――《村口》。”然后,他站在屋中,大声地读起来:
“村口/是一个解不开的结/走进去的人/会出来张望/走出去的人/一步三回头……”
“这就是我对家乡的情感。”车延高再三说。
车延高简介:男,1956年2月生,山东莱阳人,第五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得主,现任武汉市委常委、武汉市纪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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