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黄”容易,还是“打黑”容易?这应该是一个答案非常简单的问题,简单问题的背后有着天差地别。
“扫黄”太容易不过了,扫的人没有任何道德与法律的难题,对许多夜总会、歌舞厅、理发店之类的,尽管一路扫去就是;“打黑”可不那么容易,重庆打黑容易否?比较一下“黄”与“ 黑”两者背后的力量,就明白“打黑”的不容易。
新闻说,北京市公安局新任局长傅政华,把扫黄当作上任后的第一把火(5月18日《南方都市报》)。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傅局长这个第一把火,就烧得很聪明。这是既有有声势、也最为安全的“第一把火”。如果傅政华局长选择“打黑”作为第一把火,诸位请想想,那是如何的情形?
我们知道,“打黑”是重要的反腐败,重庆打黑因此就揪出了文强等等官场的“保护伞”。但是,“扫黄”能揪出啥玩意呢?主要有两大类:一类是小姐,二类是嫖客。真正的打黑,最终要打到充当保护伞的官员,而扫黄呢?报道说,5月11日夜,数十警察突然清查北京东三环外的“天上人间”夜总会——这个有着“京城第一选美场”之称的夜总会,已不仅仅是娱乐场所,而是一种“尊贵身份”的象征。谁都明白,各地声名显赫的夜总会,总有非常的“背景”,京城这次敢动“天上人间”,或许也有新官上任的“非同一般”吧,我想知道,“天上人间”背后究竟有没有“保护伞”,没有就说没有,有的话要告诉公众。
但我还是认为,“扫黄”容易“打黑”难。在此,我想问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黄、赌、毒”为害更烈,还是“黑、赌、毒”为害更烈?你瞧,动词“扫”与“打”差不多,而说那“颜色”的“黄”与“黑”,都是对社会现象的概括;而相比于“打黑”,“扫黄”还真是一个“软柿子”,好捏。所以,公众恐怕对“扫黄”不以为然,而对“打黑”另眼相看。你有真本事,就应该先去打黑,而不是去扫黄。或许,你说你那地儿没有“黑”只有“黄”,那么,算我说岔了。
“黑”与“黄”,究竟有多大区别?“黑”是有某种特定条件的,而“黄”则是大众化的,关注过现实社会心理学的人都知道,一到发工资的日子,一些地方就会迎来“涉黄”的“佳节”。无论你承认与否,“黄”其实是扫不尽的。只要有人类在,就有“黄”存在。有的“黄”似乎还黄得很有“文化”。批评家朱大可,曾经讲述了在上海文化圈流传很广的一件趣事:在上海的一次“扫黄行动”中,警方从某妓女的手袋里查出了三件物品——口红、避孕套和《文化苦旅》。朱大可认为这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文化苦旅》与口红、避孕套一样是“日用消费品”。是的,《文化苦旅》成了点缀生活的“文化口红”,并且还是规避道德病毒的“文化避孕套”。但是,不会有“官场苦旅”之类的在扫黑中被发现。
所谓的“黄”或者“黑”,其背后若有保护伞,当然是权力,而权力要来保护“黑”与“黄”,其力度是大大的不一样的。扫黄本不是问题,把扫黄当成“烧火”的政绩,恐怕就成了问题。我以为,这样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还不如“新官上任三瓢水”。
最后我要说的是:“黄”主要来自民间,“黑”往往关乎官场,这是问题不同的侧面,应该看到其中的区别。(作者:徐迅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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