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今年的高考作文题选择了张韶涵的首本名曲《隐形的翅膀》为主题,据说这个题目一出来后,导致的第一件让人不到的事情就是,32年的高考史中,第一次出现了学生唱着考的宏大局面:许多学生一看到题目《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就不由自主地哼哼了起来,本来可能只是一个人小声地哼哼,结果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了全场皆哼的事实。想你我也都是从那黑色七月(现在是六月)含辛茹苦披荆斩棘过来的,早知道高考可以让人考得这么快乐,老天啊,请赐我一双隐形的翅膀,也让它带我飞回到若干年前,也来过一把快乐的高考瘾吧。 一双隐形的翅膀,插在了高考这个沉重的身体上,固然有了某种似是而非的轻飘感觉,唯奈这翅膀所插上的躯体委实太过沉重,于是,能轻飘煽乎的也就只剩了那双看不见的翅膀,而且大抵也是头一次在这样的躯体上插上这种翅膀,竟有些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于是煽乎得也就有些不知所以了,于是关于这双翅膀,各种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问题和说法,也随之风生水起,有一些讨论固然是在严肃的教育理论化范畴之内,又或是政治思想领域的高度之中,这些也都而知,但随之还有另外一些意见与说法,听起来,就颇有些娱乐时代泛娱乐化的味道了。
譬如说,就有人提到,这是恢复高考32年以来,流行歌曲第一次被正式引进了高考的作文命题,北京插上了《隐形的翅膀》,浙江也在诉说《绿叶对根的情意》。于是娱乐圈的人士也因此感到了欢欣鼓舞,认为这表明了,流行歌曲已经得到了主流文化的认可,还有更高瞻远瞩的人士结合当下娱乐圈又是艳照又是吸毒的种种恶败,高考作文题上的一两首流行歌曲,终于又给娱乐圈找回了一些积极的正面的,甚至是可以影响文化意义的价值。且不说这样的说法是否还只是一厢情愿,至少从理论高度上为娱乐圈找回了一点面子,也是值得欢欣鼓舞的事情。
娱乐圈有这样的思维完全在意想之中,面对这样一个命题,一向被人认为着三不着两没个正经的娱乐圈反倒反应得严肃而端庄了,倒是有些非娱乐圈的人士对此事的反应,却实在是娱乐的可以。
譬如说我的一位同乡,少年得志的美少女作家蒋方舟同学就在此事中再一次另辟蹊径,发现了这个作文命题当中的性别歧视问题。美少女就说了,这个题目很好写,但她不喜欢,首先,这是一首小女生唱的流行歌曲,对于那些有宏大叙事观的男生来讲,说自己有一双小翅膀,是件很别扭的事。嗯,难得我们的小小少女就有这样宏大的情怀,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但倘若因为男生插上了翅膀就成了一件丢脸的事情,我如此是否就可以理解,我们所形容的那些“折翼的天使”之所以要断了翅膀,就是因为觉得很没面子,因为天使基本都是小男孩,男孩插个翅膀,女孩都觉得是歧视了,要脸的都得赶紧自我了断得,这才算是一件有尊严的事情?
还有一家网站了登出一篇评论,很有当下无理搅三分的剽悍网络风格。这篇评论的观点也是反对这种命题,但反对的原因是:“一个高考作文,竟然是一个初中生平时练习之作文题,实在有侮斯文。一则,考状元之水平,做初中生之作文,实在让人无语。这样的作文题,让一个小学中作文成绩突出的学生写,下笔就能成文,让一个初中生写更不用说。现在一些老师反而不以为虑,反以为然,甚至还美其名曰:‘让学生有话说’。让高中说初中生的话,还值得炫耀?是不是明年就该让高考生写‘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之作文?因为这样的命题更贴近生活,更有教育意义呀!难道这样的贴近生活作文,也该让一个考状元的高中生写?难道我们的命题老师想让考生‘返璞归真’、‘返老还童’不成?”这样剽悍的逻辑,你让我不怀疑这位作者是天涯娱乐八卦的资深潜水员,我都得遵照蒋少女的指示,给自己插上一又小翅膀,别扭一下自己了。
娱乐八卦多喜欢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地搞联系,任何一件事情出来,都能有人从一个或几个你完全想都想不到的角落抽出几根头发丝来,这么一拧一系,整个事情就可以完全扭曲了模样,这就是娱乐的基本精神之一,而娱乐另外的精神就是,不要相信一切表面的简单,永远保持高度警惕,黑幕无处不在。所以在这次的作文命题中,很快就有人挖出了另一双“隐形的翅膀”,马上有人指出,为什么北京的高考命题要用这首歌?是因为北大校长许智宏曾在新年晚会上演唱过这首歌曲,并在离任前还到学生宿舍跟同学们一起唱过这首歌。
于是我们恍然大悟,原来,隐形的翅膀的意思,就是,黑幕啊,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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