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广播公司温哥华分部的记者报道说,当地一名得了肾病,等待肾移植的华裔女士投诉说,她被从等待肾移植的名单上去掉了,因为温哥华医院医生说她精神有问题。
(张女士的2名儿子,分别为9岁和11岁)
这位名叫爱丽丝·张的女士45岁,只能说广东话。她有两个孩子,一个9岁,一个11岁,由她和分居的丈夫照看。
张女士患有多囊肾遗传病。这种病又称泡泡肾,是一种染色体紊乱造成的肾病变。患者的肾脏会长出许多囊肿,这使患者的肾脏体积增大,功能减退。如果出现肾功能衰竭,就只能借助血液透析。而停止血液透析的唯一希望是肾脏移植。
张女士从2009年以来就开始血液透析了,从那时起,她也被列在肾移植等待名单上。但现在,她被从肾移植等待名单上取消了。张女士认为:“就是因为我对肾透析部门的工作提出了投诉,向医院反应护士太粗鲁,以至于造成我胳膊上形成硬的肿块。有医生就威胁我说,如果不停止制造噪音,就把我拉到精神健康患者病区。而精神科的医生则诊断说我得了精神偏执症”。
记者在医院也看到了去年十月精神医生手写的诊断便条,其中提到,张女士跟踪一名护士,并向别人打听这位护士姓什么。这可以被解读为有偏执倾向。心理医生还写道:“她认为护士试图伤害她的事实就说明,她有精神疾患……而护士也开始感觉受到威胁”。
张女士就此在写给温哥华沿岸地区卫生局的信中解释了这样做的原因,因为她的律师要求她提供护士的姓名。
张女士也拒绝服用精神科医生给她开的药,并说,她从来没有说过有人试图伤害她:“我从来没有过猜疑类的精神病,我相信他们已经侵犯了我的人权”。
就在这一争执期间,张女士不久前又收到医院负责器官移植部门的一封信,信中说,他们不相信张女士“能够很好地参与严格的肾移植治疗计划,因此已临时把她的名字从等待移植的名单上去掉”。
张女士的分居丈夫周先生说,在过去近20年时间里,他了解张女士,从来没有表现出偏执的迹象。他相信,医生是曲解了张女士的行为。虽然张女士去医院时,大多数时候都会有翻译来到现场,但也有翻译不在的时候,张女士就与医护人员有一些非正式的交流。
在张女士的问题被CBC的记者了解到之后,记者要求采访她的医生,但被拒绝。相关医院的发言人则说,张女士受到了适当的照顾。
记者就此采访了一些有关专家。维多利亚大学医疗伦理学家埃克·克鲁格(Eike Klug) 教授认为,张女士可能受到了不公正对待。他说:“即使退一步说,她真的有妄想性精神病,只要这与移植手术没有直接关系,他们就没有理由把她从等待名单中移除”。
加拿大器官移植指导文件说,精神病患者只有在无法配合移植时,才能不被考虑。
克鲁格说:“就张女士的情况来说,我们要问,她在透析治疗过程中,是不是配合的?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怎么能推断说她会不配合移植手术呢”。事实是,张女士每周三次按时去血液透析,只是在去年错过了三次。
肾移植项目专家大卫·兰茨贝格(David Landsberg)医生则对记者说,只有当病人的“精神疾病造成他们无法配合治疗方案,移植后也不能按要求服用抗排斥药物,不能按时回医院跟踪检查的情况下,我们才会把他从移植名单中删除。兰茨贝格医生没有参与对张女士的治疗,但他在其他医院曾经给一个有精神疾患的患者做过肾移植手术。
他说,“否定一个患者的移植机会是我们绝对不愿看到的,尤其是患者还是一个有孩子的年轻妇女。如果没有非常不得已的理由,我们绝不会取消她获得肾移植的机会”。
张女士现在正等待见另一位新的心理医生,看有没有新的诊断。下个星期,她还将向地区医学评审委员会提出针对第一个心理医生诊断的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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