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是东亚、尤其是华语国家庆祝教师节的时候,不过对卑省而言,这一现象不会出现∶新学期两周多,学生仍无学可上。在这场罢工中,华裔家长与西人家长不同,大多将矛头指向了教联。温哥华太阳报专栏作家蒋长欣分析了背后的社会文化原因。
亚洲许多国家将教师节定在9月∶新加坡定于9月的第一个星期五,中国和香港是9月10日,台湾是9月28日。在中国,越来越多的学生会在教师节这天给教师送礼,礼品甚至包括平板电脑以及各种奢侈品牌。台湾还会举行“祭孔”仪式。总之,在亚洲国家,尊师重道依然是重要传统。
然而这一传统在卑省受到挑战,很多华人家长们首次经历了一场严重至此的教师工潮。最新民意调查中,44%的华裔家长表示省府和教联双方都应该为学校的关门而负责,还有高达40%的家长认为责任在于教联。相比之下,主流民意依然是支持教联者多于支持省府者。
两名华人学生在家长的带领下参与对教联的抗议。(记者刘焕宇 摄影)
沮丧的中国家长眼见孩子的教育被耽误,促请中领馆干涉,也像当地人一样组织起抗议活动,表达对教联的不满。对于这些在亚洲教育体系培养出来的家长而言,抛下学生为待遇而罢工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除了香港,整个东亚国家没有一个地方的教师超过其工会比例的一半。
从社会文化来看,“工会”在东亚国家是一个比较“左”的组织,因此多被主流民众所边缘化。在中国,“工会”更像是政府下的一个组织机构,不会与政府抗衡。在台湾,法律规定教师和军人及公务员不可以发动罢工。而在罢工允许的国家如南韩及日本,为避免劳资纠纷,教师罢工一般会面临很大的社会压力。就算是在教师工会(香港教育专业人员协会)势力极大的香港,最近的焦点也被教材事件占据,没有人会在此时提出为待遇抗争。
蒋长欣认为,在这场华裔家长对教联的不满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观念的不同,儒教体系下,教师是个神圣而高尚的职业,他们是社会的精英和领导者,是道德模范,如此高的社会地位可以让他们足以忽略财富。在这样的体系下,教师罢工被看成是违背道德与社会责任,对亚裔家长们而言,教育是“必要服务”,甚至是一份义务。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亚裔家长无法接受卑诗教师罢工。
白人与华人家长火爆冲突
卑诗教师罢工工潮,白人家长与亚裔,特别是华裔家长的态度截然不同,白人一方普遍支持卑诗教师联盟(BCTF),另华裔则力斥教联胁持学生作筹码贪得无厌,在昨日(13日)的一项集会活动里,双方发生冲突及肢体碰撞,场面火爆,需要警方介入。
数百白人家长及学生响应数位家长的号召,13日上午聚集温哥华市中心美术馆外,要求省府接受教联提出的约性仲裁方桉。现场也有来自卑诗家长联盟的十馀名华裔家长,在场外抗议教联胁持学生及家长,要求教联复工,但遭到支持教联的家长多次挤压。
集会是在上午10时开始,数百位支持教联的家长及学生聚集美术馆外,架起扩音设备,有数位学生及家长代表上台发言,指控简蕙芝政府,要求省府接受仲裁而不是透过立法手段解决工潮,提出将E80条款从合约中移除等诉求。响应的家长按照脸书上发起人的要求,多人身穿红色衣服,带着锣鼓等工具,备好各种抗议标语。甚至有人还制作了一具木头棺材,象徵卑诗未来。
新民主党省议员关慧贞和艾美宝(Mable Elmore)也到场支持。关慧贞批评省府对解决工潮问题一拖再拖,未有听取家长意见,促省府赶快想出自己的解决办法。
与此同时,十馀名来自卑诗家长联盟的华裔家长带着画有红叉的口罩及标语,在广场的另一角落抗议。发起人刘祖军表示,教联无权代表学生和家长,不应该以学生的教育机会作要挟,拿孩子当筹码。在这场工潮中,家长无法发声。所以同样发起抗议,要求保护纳税人以及促请教联把学生放在第一位,立即停止罢工。
华裔家长抗议团到场不多久,教联支持者迅速过来理论,更多的教联支持者阻挡住华裔家长团,迫使华裔家长退离广场,来到西乔治亚街人行道面对街道继续抗议。教联支持方同样到场,走下人行道再次阻挡。因阻碍交通,引来警察协调,后双方都在人行道上互相辩论,言辞激烈,甚至一度发生肢体碰撞。
华人家长问:「我们也有权发声,为何要加以阻挡?」。教联支持方则一再强调罢工应该归因省府,质问为何绝大多数民众都支持教联,而华人家长却不支持?
教联支持者屡屡用自己的标语挡住华人家长及其标语。记者在现场拍照时,也被一位教联支持者指应该到主场报导对省府的抗议。
扰攘个多小时后,卑诗家长联盟抗议团等于被主集会者赶出抗议主场。随后,教联支持者们举着标语,喊着口号,走上马路,围着美术馆继续抗议。
另外,一位乘坐电动轮椅的白人老太太在现场劝说教师尽快结束罢工,不要给纳税人增添财务压力,但也遭到几位教联支持方的激烈反驳。
素里中立派家长 促早达协议
13日下午5时,素里市中心荷兰公园也发起一个家长集会抗议,主要参加者为印裔家长,其中也有部分华裔。发起人之一吉尔(Meera Gill)表示,集会为社区基础,是代表社区发声。来参加集会的家长们不支持省府或教联任何一方,只是希望透过集会施压,促使双方达成协议,让孩子们重回校园。
另有一个「为改变而集会」(Rally for Change)的组织计画本周从周一到周五,每天中午12时至1时,在各社区校门外、市府、大学、医院及诊所以及法院门口发起抗议,促省府修改财政预算,在公共机构上投入更多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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