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侵犯隐私?加拿大机场监控个人通讯你放心吗?

　　2月3日，加拿大电子情报机构的主管在国会作证时说：加拿大机场免费无线上网Wi-Fi系统的监控计划，并非为了收集有关国民的情报，只是追寻信息的数据路径，而不是收集信息和电话的实际内容，而且没有非法侵犯加拿大人的隐私。

　　多伦多机场以及温哥华机场提供Wifi服务的公司，都否认将Wifi信息，提供给CSEC。 CSEC也否认了这一说法，表示从未在加拿大境内，截取和窃听民众电讯，但国民相信吗?大家放心吗?

　　加拿大通讯安全局Communications Security Establishment Canada(CSEC)局长福斯特(John Forster)告诉参议院的国防委员会：他领导的机构，光是收取元数据(Metadata)，而不是旅客电子通讯的内容。所谓Metadata，即是Data about data：关于数据的数据，是指旅客通讯的地点、拨出和接听电话的号码，而非具体的通话或短信以及图象的真正内容(the what, where, and how of emails, texts or cell-phone calls and not the actual content of conversations, written exchanges, or photos) ，国民无须担心个人沟通的自由和私稳权利受到侵犯。

　　而且，他认为通讯安全局只是使用机场无线网络，追踪加拿大旅客的动向，包括他们往机场前到过什么地方，所以，透过公共场所Wi-Fi系统收集元数据并不违法, 未有超越CSEC工作的活动范围。

　　局长向参议员解释，这个收取情报计划的目标，旨在向技术专家提供资料，有助探讨建造一个电脑数学分析模型(an analytical model)，跟踪及识别国际电子通讯模式，用于公共场所，而机场、酒店、咖啡室等公共场所的Wi-Fi无线上网装置的资讯，曾经分别在2005年和2011年得到重要情报，协助情报机关成功跟踪恐怖份子的地点，他们在海外试图从事打击加拿大安全的非法活动。福斯特说：恐怖分子或绑架者经常在公众场所，比如机场上网，因为他们想在大庭广众隐藏，这个模型很有用，在时间宝贵的个案中，可以省时间和工夫。

　　总理哈珀的加拿大国家安全顾问(Prime Minister’s National Security Adviser) 里格比(Stephen Rigby) 稍早时也对参议员说 : 透过公共场所的Wi-Fi系统，追踪元数据的做法，不算是侵犯加拿大人通讯隐私的行为。

　　但是，一些隐私权益组织和民权团体却不认同做法，他们指出，透过公共场所的Wi-Fi系统追踪元数据令人担忧，因为即使这种看上去无害的数据，也能暴露一个人大量的资讯，例如他们所在的地点，及他们与什么人接触，都一览无遗。根据加拿大广播公司(CBC)引用美国安全局(National Security Agency)逃亡海外的前雇员泄密者史诺登(Edward Snowden)提供的秘密文件报导：CSEC透过加拿大机场免费的Wi-Fi，悄悄地追踪成千上万、清白守法的旅客使用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追寻飞机上的乘客，从一个机场到另一个机场的行踪;而按照加拿大的法律规定，在未获联邦安全部长批准之前，和法院的法官以搜查令作为个别特列殊情况处理之外， CSEC一律不得在加拿大境内，截取和窃听民众的通讯。

　　事件问题的焦点是：监听电讯的内容(real time data extraction of contents of communications)和政府监听公民通讯行为(government snooping citizen communications)法律上的分别，以及针对公民和外国人士目标上的分野：only mapping global electronic communications, not spying on citizens 。

　　去年10月，卑诗省自由公民协会(British Columbia Civil Liberties Association)，曾将CSEC告上法庭，声称其活动非法，涉及收集民众的私人通讯资料，有违加拿大保障私稳的有关法律。 自由公民协会代表律师称，CSEC似乎不受议会和司法部门的监督(Oversight)，因为没有一个议会委员负责监管的工作，而且没有一位法官，授予他们此类信息收集行为的权利。

　　CSEC所收集的资料，能将个人信息完整地提供给政府，包括个人的生活细节、 宗教信仰、性取向、与其他人的关系和通讯方式，甚至个人的行踪等，都悉数一网打尽，侵犯私稳的严重程度，令人不安。

　　更大的问题是：谁来管束他们可能越轨的行为和活动?《环球邮报》Globe and Mail 2月3月的社论，标题正是Needed : More Eyes on Canada’s Spies 我们需要更多监视情报人员的眼睛。社论公开质疑CSEC的做法，认为有关部长或法官只是橡皮图章般例行公事，批准如仪，应该不予批准才对;或是CSEC自把自为，超越法纪。无论是超越机构的权限，或是违反加拿大的人权宪章，都显示出：加拿大人需要知道更多关于国家情报机构的运作。一日千里的科技发展，容许政府更方便、更广泛、更无孔不入地窃听国民通讯的行径，但法律不应该容许政府这样做。

　　总部位于渥太华的加拿大通讯安全局(CSEC)，职责是监视外国的电脑、人造卫星、无线电及电视电波，以捍卫加拿大的利益。根据报章透过资讯自由法(access-to-information request )获取的资料，过去4年，CSEC曾经收到294宗来自加拿大国家情报局(CSIS)、皇家骑警(RCMP)、边境管理局(Canadian Border Service Agency)以及加拿大军方要求协助监控的个案，数字相当惊人。

　　CSEC给人的印象是：权力极大，容易过界，是否需要独立的机构加强监管?

　　上个星期，加拿大联邦私稳专员(Federal Privacy Commissioner) Chantal Bernier提交报告，警告政府：电脑监听的机构，应该进一步受到约束及管制，提高向市民问责，多点向国民公开和交待，增加透明度;当前监管电子通讯的法例，已经过时，需要现代化和立法更新，例如：国内国外资讯的分野，在当前的电子世界己经日益模糊;情报收集的目标焦点，己经由国家转移到个体，很客易流于不必要地过滥。安省隐私专员Ann Covoukian更是直言不讳谴责这种做法，“像是极权国家的行径。”她虽然未有明言CSEC是否违法，但赞成有独立的监管机构(Watchdog)，直接向国会报告和负责，防止类似美国联邦安全局(National Security Agency)侵犯国民私稳的违法行为。

　　这次机场监控事件，有人愤怒，有人担心、正是及时提出警号叫停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