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控谋杀分居妻子胡雅婷,并藏尸行李箱弃置菲沙河的华裔男子牟忠明,于上周五被捕后,本周一在BC省高贵林港省级法庭首次出庭。
庭上,牟忠明穿灰红两色相间的短袖T恤及蓝色牛仔裤,头发略见蓬乱,未戴眼镜。他站在被告栏内,神情漠然,不时双手插袋,两眼平视前方,只曾数番凝神环视旁听席。整个提堂时间前后不到3分钟。
当值律师陈述,由于牟尚未指定辩护律师,请求将案件押后,法官于是宣布一周后再度提堂。牟忠明被告知法庭决定后,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在警员押送下离去。
检控官指,牟忠明被控于7月16日在高贵林一级谋杀胡雅婷,他将一直被羈押于北菲沙预审中心(North Fraser Pretrial Centre),不得保释,直到案件转至高等法院正式开审,才能提交相关申请。此外,控方还相信牟忠明在高贵林的家为凶案第一现场。
除胡雅婷的3名教友外,没有任何胡家或牟家亲属出席旁听。教友们都表示,对胡雅婷遭逢不测感到惊讶。
胡雅婷曾要求支付赡养费
虽然牟忠明已被警方抓捕,但是他的杀人动机一直是个谜团。据警方早前资料,胡牟两人因婚姻出现问题分居。法庭资料也显示,两人曾于今年6月2日在卑诗最高法院开展民事诉讼,由于法庭颁布禁令,暂未得知内情。
本周二,胡雅婷生前所在教会的张嘉安牧师牧师透露,牟忠明已向警方供出作案细节,但是警方并没有对媒体和公众公布。
张牧师表示,胡雅婷与牟忠明两人都是在他的教会受洗、结婚,搬到高贵林后才转到当地教会聚会。出事前,张牧师希望促使他们夫妇和好,他们也都参加了婚姻辅导课程,前后将近有4个月时间。他还透露,自从胡雅婷离家后,他多次与牟忠明有过交谈,包括面对面或者电话,劝他与妻子一起回到上帝的面前,能平心气和解决婚姻中间的矛盾。
高贵林国语教会牧师林维楷则透露,大约5月底牟忠明来找过他,说自己收到离婚的律师信,指胡雅婷要求他每月付6,000元赡养费,孩子18岁才能见父亲。牟忠明当时表示,他希望双方好好坐下谈谈。为了和好,他表示忏悔,也愿意每周上教会。
在胡雅婷遇害前两周,胡雅婷一度跟分居丈夫牟忠明复合,甚至一起露营及郊游。当时胡雅婷租住本拿比一房一厅柏文,按金已缴交,但与先生约定,周一到周四,先生下班去看孩子,晚上就一起住。周五到星期日,先生再带全家回高贵林住。
胡雅婷失踪后第三个星期,高贵林教会有人曾打电话给牟忠明,问胡雅婷在哪?牟回答她去美国,一星期后会回来。后来再打电话,牟则说胡已带孩子走,现正循法律途径解决。
据当地华人媒体了解,胡雅婷生前遭受家暴,绝对不仅两次,她打从心里怕老公。据牟忠明的父亲牟怀川指,在媳妇带孩子离家出走前,有几个月一直对丈夫千依百顺、逆来顺受,连牟忠明都受感动,一度帮忙洗碗。
牟忠明最近一次对胡雅婷动粗,虽没打中她,却令胡雅婷彻底绝望,才决心搬出去,与两个儿子住到温市一家妇女庇护中心,前后近一个月接受辅导。
7月15日(胡雅婷失踪的前一日)当天,夫妻俩还带孩子去温市史丹利公园玩。胡雅婷当晚指自己想安静,就请牟忠明带孩子回烈治文,自己则留在本拿比住所。当晚,胡雅婷心情非常好,透过电脑视频,与在中国父母通话近一个小时,指对婚姻近况满怀希望。期间还提到自己脚有问题,还拿药盒给父母看,表现很正常。当夜12时许,胡雅婷发给牟忠明电邮,主题是“想说又不想说的话”,内容指他们婚姻只有上帝可帮助。这可能是她的绝笔书。
朋友、牧师眼中的牟忠明
在旧同事和朋友眼中,牟忠明是个富专业知识、事业心很强而友善的电脑程序设计师。据了解,牟忠明在卑诗大学(UBC)电脑工程系毕业后,于2001年成立Genius Solution Software Consulting Inc.,并且以签约形式为其他电脑公司服务。去年底,他与北温哥华ChampionsWay软件公司签约,成为该公司的程序设计师。
据该公司经理巴拉米(Rose Bahrami)表示,牟忠明的合约在今年4月结束,公司曾想跟他续约,但牟说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那是本拿比的政府单位,做的也是电脑方面的专业;不过,巴拉米说他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巴拉米表示,牟忠明的电脑专业知识十分强,她跟其他同事对牟的工作能力印象深刻,而牟与同事相处也很友好。她又说,未听过牟忠明在公司提及他的家事,因此并不了解他的家庭环境。
另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同事表示,今年七八月间,离职后的牟忠明曾跟其他同事在电话谈过正寻找失踪妻子,但他们并未在意。直到前些日子,媒体登出牟涉嫌杀妻新闻后,公司上上下下都很震惊。
据牟忠明履歷表记载个人资料看,他曾在2008年10月到2010年的近两年时间失业。这段时间正好是他以70万元买下高贵林地区一所独立屋的时候,相信给他带来一定的经济压力。
高贵林国语教会牧师林维楷则表示,牟忠明很爱小孩,通常返家吃完饭,会与小孩玩一下。9时左右就伏案电脑桌,常工作到凌晨时分才就寝。牟的事业心极强,曾表示想在40岁之前闯出一番事业。他又记得,牟忠明在找到最后一个工作前曾表示,如果能获得新职,就是自己本事,如果没有找到,他会咒诅上帝。
胡雅婷追思会下周举行
林维楷牧师转述胡雅婷双亲的意见表示,追思礼拜下周先在温南教会举行,丧礼采用基督教仪式,以土葬方式长埋温哥华。据悉,胡雅婷父母看过包括本拿比、高贵林几处墓地,暂未有决定。
胡雅婷双亲在林牧师陪同下,周一除了到墓地看看以外,也到过几家殡仪馆查询,会在综合考虑之后作出最后决定。追思礼拜下周先在温哥华南区教会以英语举行,而普通话的追思入土仪式,则初步决定在女儿曾住过的高贵林举行,细节迄未落实。
他说,由于胡雅婷的父亲是中国公安,很尊重加拿大警方办案调查,相信警方经过DNA比对,确认8月27日在菲沙河所发现女尸就是自己的女儿,因此至今仍没有前往认尸。一旦获警方通知,他们就会迅速为女儿办理后事。
林牧师又透露,胡雅婷双亲此刻固然因丧女极感哀痛,但估计他们来加之前已作最坏打算。两老得悉女婿牟忠明就是涉嫌杀害女儿的凶手后,现仍不愿与姻亲见面。林牧师说,他周一曾陪同胡雅婷父母与外孙见面,但两家姻亲没有碰头。
一名胡雅婷的教会友人透露,胡雅婷的父母得知爱女已死的消息后,精神已濒临崩溃边缘。他们需要时间平復心情,暂时不想与外界接触。
牟忠明的父亲牟怀川表示,因在家忙着带两个孙儿,没有在本周一前往高贵林港省级法院出席儿子牟忠明首次提讯。他还提到,迟早会跟胡雅婷父母见面,但最近时机不宜。
他还表示,希望孙儿能忘记父母,不愿意见到本案成為孙儿一生的阴影。目前,已有教会人士提出愿意照顾,而卑诗儿童厅人员也已前往牟怀川的住处探访,但不愿对传媒透露是否要接管两名年幼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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