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六百人的Roy Thomson Hall座无虚席,随着理查德的萨克斯”Into the Mystic”, 林顿的家人缓缓步入会场,全场起立,此时寂静无声却弥漫着对杰克林顿满满的敬意。
尽管这场盛典让我感动地泪流不止,但我还是愿意把它称之林顿的喜丧。爱,尊重,希望,以及对生命的拷问贯穿了整个葬礼。
与其说这是国家葬礼不如说是一场纪念音乐会和庆祝林顿一生历程的盛典。著名音乐人演奏了林顿生前喜爱的音乐,儿子麦克分享了和父亲出海的有趣片断,女儿莎拉深情的一声问候”爸爸, 我们爱你”, 前NDP领导人刘易斯对林顿人格魅力的赞赏,以及牧师布伦特与林顿生前最后一次对话的回顾,再一次让人感受了林顿是个可爱可亲的父亲,是让政敌尊重敬畏的对手,是让所有接近他的人都觉得他可以成为朋友的人,是整个一生都充满热情和斗志的领导者。如果说政治人物爱做秀,那么让那么多人为之动容的秀也是一场成功秀。
整个典礼庄严肃穆却又轻松幽默而欢快,这种形式的葬礼应该也是林顿先生生前所期望的。他对音乐的热爱他的热情他的感染力在他离开后还在延伸,林顿的个人魅力让他的对手也由衷地对林顿产生敬意和尊重,总督,现任总理,前总理,多伦多市长,以及政党领袖都参加了这个庆祝林顿一生的活动,这个典礼似乎抛却了政治,只有人类最平凡的感动和鼓舞。
我很佩服不少西人对生死的看法,淡淡地来淡淡地走,生让人喜悦,死也不是一件悲哀的事。几天前和一位同事聊天,偶然间她说她先生得了肺癌,最近因为放疗有成效医生取消了化疗治疗,我说那是好事,她却平静地说医生已经告诉他们”没有希望”了, 接着她说这就是”生命的一部分”,每个人都要面对的。
能这样豁达面对生死的还有一位。台湾著名主持人蔡康永受台湾舞蹈家罗曼菲之托主持她的葬礼,罗曼菲在遗嘱中说明希望把自己的葬礼举办地像一个派对,一个她生前好友的聚会,她不准朋友们穿黑衣,要着色彩鲜艳的服装,放她喜欢的音乐,她的舞者朋友们为她跳舞。因为她说”人生就是一场派对,参加完这场派对, 我早一点离开而已,没有什么好哭的。”当然蔡康永最后还是在回顾罗曼菲舞蹈片段的时候哭得不能自已,因为这不是舞蹈演出的一次谢幕而是好友生命的谢幕。
《非诚勿扰2》中好多片断都忘了,唯独那段人生告别活人追悼会让人过目不忘,”李香山”孙红雷和好友们一一告别,他告诉朋友,自己也怕死:”怕,像走夜路,敲黑门,你不知道门后是五彩世界还是万丈深渊,怕一脚踏空,怕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他的坦然中有害怕,他的坚定中有疑惑,他的安详中有躁动。
其实对生命的拷问连林顿也不解,他在七月见牧师布伦特时曾问,”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我?” 牧师并没有答案。
既然没有答案,何不让我们每个人就像林顿在致加拿大人的信中所期望的,”爱比恨要好,希望胜于恐惧,乐观将击败绝望。让我们尽力去爱,去充满希望和乐观。”
有个镜头一直在我脑海,当林顿的子女在台上向Olivia表示感谢的时候,周围掌声雷动,而此刻的Olivia显得那么孤独,也许,她心里透彻无比, 有些关只能她一个人过,以后的路,只有她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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