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国寄养制度:诸多弊端 危害暗伏 性侵者被性侵过

　　【记者 萧元恺】“Foster Home”是指寄养家庭，即照顾孤儿、不良儿童或精神病人的家庭。本来出于人道考虑，这是一种社会保障的事业建设，结果由于缺乏有效监督和体制规范，不断出现缺失和漏洞，致使被寄养者不幸遭到身心两个方面的戕害，反而成为非人道的牺牲品。

　　一直以来总有专家指出，加拿大的寄养制度存在诸多弊端，需要做出较大的调整。近来有主流媒体通过《信息自由法》（Freedom-of-Information），发现卑诗省儿童和家庭厅雇员存在的问题，成为被困扰的体制瑕疵的新证据。皇家骑警公开要求提供相关线索，以便发现新的受害者。

　　卑诗省新民主党儿童与家庭事务评论员卡拉吉妮丝认为，目前所发现的问题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在全省范围内，类似的事件还会存在，所以省政府有关部门把这起事件当成“一次性个案”，是故意回避对体制的检讨。

　　一块赤裸看色情物

　　范宁（Kevin Fanning）现年51岁，曾经受雇于列治文市一个寄养家庭，负责负责留宿替班工作。较早时候，他承认性剥削及性侵犯控罪。

　　正是在这个寄养家庭里，范宁性侵犯一个有学习障碍的少年，该少年当时17岁。

　　据披露，两人有时候裸露身体，一起看色情物品，彼此有过性行为。他们还在一起吸食大麻。

　　在列市省级法院，范宁被法官弗拉托基（Ron Fratkin）判监60天，另外加3年缓刑，并永久不许从事寄养家庭的护理工作。
　　
控方律师墨菲（Kirstin Murphy）在法庭上指出，范宁由另一寄养家庭二判给案发的寄养家庭，支援人手。而受害人有障碍，常在公众地方作出性动作。
　　
墨菲又指出，受害人患有抑郁症，有时想自杀，因此后来他不得不离开案发的寄养家庭。这个寄养家庭的养父母名字并未被透露，只能知道当时他们并没有在家中，聘请范宁一周工作7夜，照看家里的两个男孩。　　

　　性侵者被性侵过

　　由于未能对所雇用的护理人员进行有效的监督，也由于未能妥善地保护所寄养的家中孩子，在不短的时间里还没有察觉，因此事发的寄养家庭父母，现在已经被剥夺了作为寄养父母的权力。这个决定是由卑诗省政府相关部门作出的，列治文这个寄养家庭就算关闭了。

　　法官弗拉托基引据一份专家做出的心理报告，指出范宁青少年时，有情绪失控问题，父母曾把他送往儿童基金会照顾。

　　该份报告指出，当年只有十一二岁的范宁，在寄养家庭遭到性侵。后来他回到家人身边，一起生活，但少年时再出现不少问题，遭同辈排挤及欺凌。他对动物很残忍，滥药及出现性身分问题。19岁成为男妓，在温哥华从事性工作。

　　更为严重的是，在此案曝光之前，在经年累月之中，范宁曾经被多家寄养家庭或机构所雇用。在这个过程中，是否还有什么类似的事情发生过，成为尚待查证的悬案。

　　儿童厅长敷衍塞责

　　尽管范宁曾经被多家寄养家庭或机构所雇用，可是政府有关方面却说不清楚究竟在什么时候或者什么地方，范宁从事了这些工作。卑诗省儿童和家庭厅厅长蒲拉克（Mary Polak）拒绝对此进行解释，也回绝了媒体就此问题进行采访。

　　在上述案例中，卑诗省政府有关部门应该算是失职的，主要因为把关不严。有如此案底和前科的人，又被安排在这种特殊行业之中，可是在政府文档里面，却丝毫不见当事人的犯罪记录和恶行背景资料，所以没有任何防范措施也就不奇怪了。

　　判刑前，法庭批评当局让像范宁这样一个有问题背景及经历的人，担当这种工作。法官弗拉托基相当严厉地指出，像范宁这样的人已经亮起了红灯，作为政府雇员，应该进行适当的资格审核。因此，有必要对政府在这方面的工作进行全面的审查，以防范类似或更为严重的事情发生。

　　卑诗省新民主党儿童与家庭事务评论员卡拉吉妮丝（Maurine Karagianis）日前表示，就此案例来说，尽管不断重复发出警告，检查工作还是不够，也不适当，似乎缺乏后续的动作。卡拉吉妮丝说范宁这个人就是一出“恐怖的故事”（horror story），这还只是一个表面现象，实际上这是一个深植于体制层面的问题，带来对整个加拿大寄养体系的怀疑和担忧，从而带来混乱的危机。

　　未规范寄养标准

　　据最新调查发现，在省政府注册在案的寄养家庭护理人员中，仍然有缺失背景资料和是否有犯罪记录的记载，这说明在人事管理上过于疏忽，极不规范，有待改进。调查人员科特勒逊（Garry Kettleson）就此表示，签订聘用合约中的条款就不健全，存在安排上的漏洞，护理人员本身几乎就成为了寄养父母，或者成为了寄养父母的“合伙人”。实际上，就连对寄养家庭护理人员的定义都不甚清楚，更甭说与之相关的责权范围了。

　　由于寄养家庭的良莠不齐，有的寄养家庭存在着潜在的危险。而在这方面，政府则缺乏有效的机制运作和制约，致使不法分子有机可乘。政府在处理上也过于迟钝，一拖再拖。

　　有专家就强烈呼吁，当务之急是要严格规范寄养家庭的标准，并且按照这种标准，对寄养家庭的资格进行缜密审核，宁缺勿滥。作为寄养父母，如果聘用护理人员，应该完成整个罪案检查的程序，这是必不可少的。

　　尤其那些有精神残障的孩子，缺乏自立自理的能力，当遇到封闭状态下的伤害时，根本无法自卫，往往束手就擒，或者哑忍，对心灵造成更大的摧残。本来是为了得到精神护理，却雪上加霜。

　　一个被称作“卑诗社区生活”（Community Living British Columbia）的机构，日前提出要对寄养父母进行完全的检查审核，决不能敷衍了事。卑诗省儿童与青年代表拉芳德（Mary Ellen Turpel-Lafond）日前也表明，曾经不断地提出过，要对所有寄养家庭的护理人员进行更为有效的监督，确立更高的从事这一行业的资格标准。去年6月，她就发表了一份审计报告，发现数以百计的寄养儿童面临风险，就因为政府没有适当的审查寄养家庭的背景。事实证明，有不符合其标准的人干这一行，对被护理的孩子是场灾难，特别是那些易于被侵害而无自卫能力的孩子们，失控就成为难以避免的现实。

　　寄养家庭在卑诗

　　1990年10月，卑诗省开始订立寄养家庭月，至今已有21年。儿童及青少年因着各种不同原因，需要有成年人在他们身边，提供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以渡过困难阶段，同时使社区结构变得稳固。按照本省规定，19岁或以上，希望将其家与有需要的儿童分享的人士，都可以申请成为寄养父母。

　　对待“寄养家庭”，存在正反两极的评价。有一种观点认为，寄养家庭无论提供紧急、短期或长期的护理，对于全省数以千计的儿童的生活，起了重要作用。寄养家庭来自各行各业，有不同文化、社会及经济背景，将不同生活体验带给寄养对象；另一种观点认为，在寄养家庭成长的小孩，日后容易倾向仇视社会，以种种名义剥夺小孩父母的监护权，对小孩其实有害。

　　2007年9月11日，一名原住民婴儿托吉（Caroline Touchie）只有4个月大时，被从母亲身边带走。5天后被发现死在婴儿床里。警方报告说，卡罗琳已死好几个小时。去年 9月8日晚，一名6月大男婴死于阿尔伯尼港（Port Alberni）寄养家庭。当时寄养家庭的护理人员发现该婴儿没有反应后，送往阿尔伯尼的西海岸总医院，但已无法挽救。皇家骑警中士莫雷伊（Kevin Murray）说，该婴儿死亡案原因还无法解释。“我们仍在用各种途径，包括医疗途径，调查此案。”他还证实，寄养家庭由卑诗儿童和家庭厅开办，该部门也参与了此案的调查。
　　
据了解，时下卑诗省有9500名儿童由政府照顾，其中超过一半的儿童是原住民。在一些地区，有多达75%至80%的寄养儿童是原住民。卑诗印第安酋长联盟主席菲利普（Stewart Phillip）质疑寄养家庭的工作人员所受过的训练，提出政府未来将实施怎样的措施，以保护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