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庇护中心(Toronto shelter)2002年的统计,本市有31,985名流浪者(homeless individuals),其中包括4,779名儿童。这些人被称为“被忽略的群体”,很少有机构研究、调查他们的需要。
如果前往市中心,总会看到各种各样的流浪者:他们一般身穿深色的衣服,倒卧或坐在街边,身旁放个纸牌子或咖啡杯向路人要零钱。即便有人慷慨施舍,可能也不会去想他们会用这些零钱做什么事。
近日,本地英文媒体《多伦多星报》的记者兰金(Jim Rankin)便做了一个有趣的实验:如果在毫无监督的情况下,“借”给流浪者们一张免费的信用卡去满足自己最重要的需要,他们会买什么?
兰金申请了5张50元或75元面值的预付Visa卡和Master Card礼品卡,在市中心随机发给向自己讨钱的流浪者。他会先让流浪者说自己最需要什么,然后把卡递给他们去购买,并要求他们按时归还、汇报帐目。当然,兰金作为申请人可以从信用卡公司那里获知每一笔消费,所以无论流浪者们是否还卡,他都能知道他们买过什么东西。
一些流浪者看到陌生人递给自己一张免费的信用卡时根本不敢相信;一些人还拒绝接受,但是所有人都对兰金十分感激。有的人拿到卡后按时归还,而有的人则拿到卡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来源:《多伦多星报》)
第一张50元面值的卡
兰金在Queen Street West上遇到了第一位向自己讨钱的流浪者——28岁的小伙Jason。他脚边放着一个破滑板,手上拿着的纸牌写着:长得太丑无法卖身,舍点零钱吧(Too ugly to prostitute. Spare some change)!
兰金问他最想要什么。Jason回答:只要点吃的就好。于是,兰金便递给了他一张预付Visa卡,并告诉他要按时归还,自己会在街对过的咖啡店等。Jason显得局促不安,不停地点头、保证半小时后回来。 Canada Meet
半小时过去了,Jason准时出现。据他的说法,自己原打算去一家越南米粉店痛快地吃一顿,可是到了那里才发现他们不收Visa卡。眼看时间快到,便跑到了麦当劳买了一份大号的奶酪汉堡套餐(8.69元),然后再飞奔回来。Jason的满头大汗证明了他所言不虚,兰金便把那张卡又送给了他作为奖励。题外话:兰金回去后上信用卡公司一查纪录,Jason确实在麦当劳消费了8.69元,他没说假话。
兰金还顺便和这个诚实的小伙多聊上了几句。Jason透露,他在安省北部出生,他的母亲是个酒鬼。他不太清楚自己的父亲情况,只知道他去年去世了。Jason从14岁开始就在多伦多流浪,靠讨钱生活。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一天可以讨得40至50元,其中大部分花在了和朋友们分享食物。讨钱的多少也和纸牌上的标语很有关系,需要多动动脑发掘一些有“创意”的话。
刚刚从政府那里获得了一个邮箱,作为社会福利。有了这个固定的地址,他希望自己下一步能考到驾照,然后做个跑腿的工作。
第二张50元面值的卡
头一次就碰到了个诚实的小伙,兰金也对自己的实验信心大增。不过,在接下来的几次实验中,兰金再也没有碰到像Jason这么诚实的人。
兰金在Bay 和King Streets的交界处,又遇到了一位讨钱流浪者,他表示自己最想要买一些杂货(groceries)。兰金递给了他一张信用卡,但是对方却不肯收。他表示,现在正是下班高峰,也是最佳的讨钱时段,所以不想离开自己的“岗位”。
其实,兰金遭遇过不少类似的“拒收”。这让人觉得很意外:难道流浪者能在下班高峰讨得比卡的面值更多的零钱?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觉得天上不会掉馅饼,所以干脆就不接收了。
第三张和第四张卡
兰金在地铁Union站外,将第三张卡(75元面值)递给了一位胳膊上绑着绷带得流浪女士Joanne,她说自己需要一条裤子。当时正值下班高峰,地铁站的过道里人流如潮。Joanne显得不太愿意在“佳的讨钱时段”离开“岗位”,所以兰金慷慨地表示,自己过几天还会来,她可以那时候还卡。
同一地点,兰金将第四张卡(50元面值)递给了举着“饥饿的无家可归者”牌子的Al,他说自己最需要一条裤子和一双鞋子。然而,兰金再也没有见到Al。更令人奇怪的是,截至发稿时(昨日),第四张卡上的钱一分没少。
几天后,兰金在地铁Union站外又见到了Joanne。她看上去很疲劳,而且还咳嗽。看到了记者后,Joanne十分镇定,表示自己的前男友抢走了那张卡,而自己一分钱也没花。兰金回家查询了消费纪录,发现这张卡连续几日都在麦当劳和酒铺(LCBO)用过,直到刷完为止。
第五张75元面值的卡
兰金将一张75元面值的卡递给了坐着轮椅的Laurie,并答应可以过几日来取。几天以后,当兰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把卡用完了。一查纪录,她消费过食物、给手机充值,以及买一些香烟。
Laurie笑着把卡还给了兰金,说道:“我正在找你呢,先生”。
作者: 牧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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