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移民部长亚历山大上个星期宣布,截止到2014年底,加拿大已经接收1,200多名叙利亚难民,今后三年,为响应联合国难民署的呼吁,将再接收1万名叙利亚难民。
自叙利亚内战爆发出现难民危机以来,加拿大政府就一直面临着来自多方面的压力。联合国及难民组织、加拿大的叙利亚社区、还有反对党都呼吁保守党政府多接收叙利亚难民。这是一项很复杂的国际义务,实施过程中牵涉到很多问题。
首先,对政府应该把哪些难民作为优先考虑的对象就有不同意见。若优先考虑那些因宗教信仰受到迫害的人会被指责排斥穆斯林。叙利亚的人口有74%是逊尼派穆斯林,有13%属于什叶派等少数穆斯林,此外还有10%的基督徒,3%的德鲁兹教徒。而信仰基督教的人担心受到迫害,很多不敢说出来。
尽管审核难民申请是按照加拿大政府与联合国难民署的协议,由难民署根据八项指标评估是不是真的受到了政治迫害。但还是有人担心,那些信奉伊斯兰主流宗教的穆斯林会受到歧视。
例如加拿大2014年接收的1,300名难民是从联合国难民署审定的3千多难民中甄选出来的。加拿大穆斯林大会就质疑甄选中有没有宗教歧视。
其次,已经在加拿大落户的一些难民因有家人没能一起过来,希望能尽快家庭团聚。诺瓦·哈德里是一位39岁的母亲,她和两个儿子去年8月被加拿大接收为难民,在安大略省奥克维尔市安了家。新社区的邻居们给了她很大帮助,让她觉得很温暖。她现在已经考了驾照,有了住的地方,孩子也进了学校。
但哈德里还有一件着急的事,就是她的丈夫何时能过来。从现在看,直到2016年5月前是不可能过来的,因为申请难民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在此期间她丈夫拿到访问签证的可能性也几乎是零。因此她说:“从个人角度讲,没有丈夫是很困难的。你能适应,快乐生活,但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
加拿大的基督教圣公会也是担保叙利亚难民的民间机构之一,他们还为此成立了难民联合会,主任是亚历山德拉·科泰克(Alexandra Kotyk)。他说,大多数难民及家庭成员在最初抵达加拿大之后,都会有“一段困难时期”,他们不仅要尽快熟悉陌生的环境,还被要求上语言课。而没有积蓄的难民往往还需要打工挣钱,天天忙忙碌碌。
他提到,有一些叙利亚难民来到加拿大后非常满意。例如一位31岁来自大马士革的难民,他叫Eiad Herera,去年6月与他的妻子和家人一起落户蒙特利尔。他是通过教会的担保来到加拿大的。教会资助他们找到一间公寓,并报名参加语言课程,还给他们一些财政支持。他由于曾在迪拜工作过一段时间,因此在这个新的国度很快就适应了。Herera对教会很感激, 他说:“教会做了很多人道主义工作,以所有可能的方式帮助我们”。
但接收难民面临的另一个挑战是他们在最初的兴奋之后,也会为有些期望无法实现而苦恼。科泰克说:“这些难民原来以为,来到加拿大,不仅是安全的,还有足够的钱吃饭,有漂亮的公寓。但是,我们提供的只是最基本的社会援助。再有就是他们有些期望不能实现,让他们觉得失望和压抑。”
比如一位叫查希尔·苏莱曼的37岁男子来自大马士革郊区,他出来得较早,在2011年底就到了多伦多。由于他曾帮助组织和平抗议,被叙利亚政府追捕,因此在内战爆发前就持旅游签证逃了出来。这位曾经的公立学校教师在加拿大申请了难民,获得批准后他开玩笑说,那张旅游签证简直可称之为“黄金彩票”。
现在苏莱曼在一家餐馆当厨师。他期待着与逃到埃及的妻子和三个孩子早日团聚。他说 “我们已经分隔3年多了。我不觉得已经适应加拿大的生活,顶多只是说习惯了而已。直到我的家人来到身边,我都很难适应”。
为了能尽快与妻子和孩子团聚,他还参加了叙利亚移民社区组织的游说活动,呼吁加拿大政府增加接收难民亲属的人数,加快审批的手续。
叙利亚移民联合会在蒙特利尔分会的主任费萨尔·阿泽姆也批评加拿大政府对离散难民的家庭团聚反应冷淡。他提到在2013年11月菲律宾发生台风灾害后,加拿大移民部长迅速做出反应,加快给菲律宾受台风影响的人发放签证,让他们加速来加拿大。结果有超过1,500名菲律宾人很快来到加拿大与亲属团聚。”这使我们叙利亚人不得不想,菲律宾人、海地人、或匈牙利人都能受到加拿大的特别关照。为什么我们受到的待遇与他们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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