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的移民和难民服务机构Access Alliance Multicultural Health and Community Services最新制作了两部纪实短片,真实地描绘了不稳定的临时工作对新移民的身心健康所产生的严重负面影响。
生活压力成婚姻破裂罪魁
有华裔临时劳工表示,工时不定、低薪和不稳定的收入以及为了糊口而身兼几份工等,令不少新移民饱受沉重的生活压力,是导致婚姻破裂、妻离子散的罪魁祸首之一。
多伦多的移民和难民服务机构Access Alliance Multicultural Health and Community Services根据属下的收入保障、种族和健康研究小组完成的一个研究项目的研究结果,制作了两部纪实短片,片名分别是「坏工作导致我们生病」(Bad Jobs are Making Us Sick)和「等待征召我们的电话︰临时中介工作对健康的影响」(Just Wait for our Call:The impact of temp agency work on health)。
其中,「坏工作导致我们生病」一片描述了一个来自印度的技术移民在移居加国之后,因其在海外接受专业培训的学历和工作经验不获认可,以及缺乏加拿大的工作经验,在求职时处处碰壁的真实经历。
临时工导致家人捱飢饿
片中的女主角最终为生活所迫,不得不依赖于提供临时工的中介机构来寻找工作。然而,低薪和不稳定的收入不足以支付房租和购买食物的基本开支,她和她的家人在忍飢捱饿的困境中,被迫依靠食物救济库来维持生计。
「等待征召我们的电话︰临时中介工作对健康的影响」一片则透过访谈的形式,来描绘从事不稳定的临时工作对新移民的身心健康所产生的影响,并呼吁决策者採取行动,来改善临时劳工的境遇。
在该部短片中,来自广州的大陆移民王先生是接受访谈的临时劳工之一。拥有硕士学位的王先生在10年前携妻带儿移居加拿大,在10年后的今天,他与妻子早已分道扬镳,现年17岁的儿子与他形同陌路,他独自一人抚养在本地出生的小儿子,为了煳口不得不身兼几份工。
中介公司抽佣苛待临时劳工
王先生在接受本报採访时说,他在来加后已完全与原先所学的专业绝缘,不得不依赖于提供临时工的中介机构来寻找工作。他曾在超市干过杂活,也曾在餐馆打工。就在他接受採访的前一天晚上,中介机构安排他为一个客户举办的派对充当帮手,但在他到达指定的地点后,客户以不再需要人手为由打发他回家。
王先生坦言,他知道中介公司为他安排工作是收取佣金的,但有工作做总好过没有工作做。令他最感无奈的是,根据中介公司与临时劳工签署的合约,雇主不能直接聘用临时劳工。此外,中介公司也没有为临时劳工缴纳退休金和就业保险金的供款,临时劳工在失业的情况下,无法申领失业金。
他还特别指出,中介公司安排的工作大多是工时不定的工作,有不少工作的上班时间是在夜晚,对于他这个单亲爸爸而言,如何在晚间照顾年幼的孩子也是他面临的一大难题。
王先生说,他在充当临时劳工的这些年来,为了维持生计不得不身兼几份工作,但辛辛苦苦工作一年的收入还不足2万元。薪资微薄、没有保障的临时工作令他承受巨大的生活压力,在精神上饱受焦虑的困扰,这也是导致其婚姻破裂的主要原因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移民和难民服务机构Access Alliance Multicultural Health and Community Services曾在今年7月发表了一份名为「好工作在哪里?关于『干得苦,生活贫困』的10个典型个桉」(WHERE ARE THE GOOD JOBS? Ten case stories of "working rough, living poor")的研究报告。
上述报告中包含了10个拥有少数族裔背景的海外移民在来加后,为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而苦苦挣扎的真实故事,从中揭示海外少数族裔移民在移居加国后,不少人为生活所迫,不得不从事薪资微薄、不安全和不稳定的临时工作。现有的新移民就业和安置服务,无助于海外移民克服种族歧视等结构性的障碍,帮助他们融入加国的劳工市场。
上述研究报告还就如何改变海外移民「干得苦,生活贫困」的现状提出了一系列建议,包括:通过在安省重新引入「就业平等法桉」以及「工作场所反歧视法案」等,从立法方面阻止临时工作的增加,并推动更加安全和更佳的工作环境,从而使所有的加拿大劳工受益;根据通胀率来提高最低工资;对现有的就业和安置服务模式进行改革,更好地满足海外移民的需求;移民安置机构应与教育机构建立紧密的联繫,确保移民能接触到教育和培训项目等。
儘管安省政府已在2009年11月对《就业标准法》进行修订,从而为省内的临时劳工提供更多的保护,但工人维权中心(Workers' Action Centre)的组织干事刘碚溪指出,在大多伦多地区的近800间职业中介机构中,罔顾临时劳工的合法权益、知法犯法的中介机构依然为数不少。
根据安省《就业标准法》的相关条例,如果求职者透过临时劳工职业中介机构找到一份临时工作,那麽,其僱主并不是他每天去上班的公司,而是临时劳工职业中介结构。
通常而言,聘用临时劳工的公司毋须为临时劳工缴纳退休金(CPP)和就业保险金(EI)的供款,其支付给临时劳工的薪水直接交给职业中介机构。至于后者则一般收取相当于薪水的三分一的佣金,但必须为临时劳工缴纳退休金和就业保险金的供款。
工人维权中心的组织干事刘碚溪指出,安省政府已在2009年11月对《就业标准法》进行修订,从而为省内的临时劳工提供更多的保护,但是,有不少职业中介机构依然知法犯法,做法包括:
第一,没有为临时劳工缴纳退休金和就业保险金的供款,也没有向超时工作的临时劳工发放加班费。第二,当公司想直接僱用临时劳工时,要麽向临时劳工索取买断费,要麽向公司索取买断费。第三,不让临时劳工享有带薪的公众假期。第四,巧立名目地向求职者非法收取登记费、服务费、简历修改费和保证金等多项费用。
刘碚溪告诉本报,大多伦多地区有人数众多的华裔新老移民透过职业中介机构寻找就业机会,绝大多数的华裔临时劳工对劳工法例的认知严重不足,不了解自己作为劳工所应享有的基本权益。在他们中间,即使有人知道自己的权益被职业中介机构所侵犯,但为了保住工作职位,宁愿採取一味哑忍的态度。
在他看来,加强执法力度以及强制取消职业中介机构收取的各种费用,是改善临时劳工境遇的有效办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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