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蒙特利尔美术馆,我们只剩下最后一站:魁北克老城。蒙特利尔到魁北克大概有两个小时。被几个好心人指得晕头转向的我们,到达汽车站时,车刚好开走,下一班需再要等一个小时。
带着些疲惫,带着些沮丧,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懈怠了,只希望到那里的时候天不至于太黑。黑夜里到达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总是令人不安的,何况蒙特利尔毕竟还有一半人说英语,而据说魁北克人完全不说英语。知道今晚我们将会住在哪个酒店,但是不知道那个酒店到底在哪儿。
买完车票,我们不敢走太远,候车室的拥挤使我们还是跑到对面的一片绿地,很多人闲在那里晒着太阳、乞讨、唱歌、溜滑板,还有人在下象棋。其中一位高手同时对阵数个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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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走对角,这是我唯一还能记得的国际象棋规则。即便这样,居然还被我说中了一步“兵吃车”。他们不可能听懂我说的话! 他们搬动棋子的动作有些小夸张,大概意识到正在被人注视。
看人这样下棋,竟有片刻非常开心,暂时忘掉一路上挥之不去的担心。蒙特利尔没有领事馆,的确也不能做什么。突然我发现整个星期我们都处于焦虑之中,不停地揣测一周后会出现什么情况,以及该怎么办。这些讨论占据了我们所有的空闲时间,不管是吃饭还是坐车。我们关注的焦点不再是欣赏风景,而是如何能顺利回国。这简直令人难以忍受。更失望的是领事馆似乎也帮不了什么忙,出行在外,终于知道什么叫无助。
(纽约发生时代广场汽车炸弹事件后,美国各人境口岸对护照有效期必须6个月以上非常严格.而我的护照已不足6个月了, 却因为返程机票是纽约出发必须再次返回美国境内.离开美国进入加拿大前,我们收到了警告但是没有听从留在美国的建议,考虑再三还是不想放弃多伦多-渥太华-蒙特利尔-魁北克的行程. )
周末客流大,这班车调来了两辆大巴。司机验票并按目的地分流客人。我已养成了反复确认的习惯,与司机核对目的地。司机挥手让我们上车,点头说“Oui”。我迟疑一下,暗笑这应该是法语中的“yes”吧,于是问:“Yes?”,司机又点头,固执地说道“Oui”。
汽车神奇地经过蒙特利尔老城区很多景点,沿着圣劳伦斯河,还穿越了一座钢索桥。我忽然明白了,所有的老城都是沿河而建的。最初到达加拿大的法国人是沿着圣劳伦斯河建立他们的聚居地的,现在这些落脚地竟变成了一座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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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好多是周末度假的大人孩子,气氛格外轻松。公路大塞车,所有车辆缓慢前行,预计两小时内的路程开了三个小时不止。沿途欣赏了日落,八点后天完全黑了。最后经过一座漂亮的铁架桥时,我们感觉是到了。这些城市并没有大规模扩建,所以河流是它们的自然边界,不像我们的外白渡桥,俨然成了市中心的标志。魁北克老城在灯光下有些光怪陆离,简直是一个童话世界。
我向后排一男子打听车站到“最佳西方酒店”怎么走。他告诉我们很近,可以走过去。这让我们喜出望外。至于怎么走,他在纸上写了密密麻麻一段话。我读了读。他怕我不是很明白,要了回去,画了张图,又解释了一阵。天很黑,须开着灯才能写字。我们一面内心感激不已,一面庆幸他不但精确知晓街道而且略会英语。
我打量这位衣着随便、孤身坐车、一个人占了两个座位的乘客,忍不住猜想他到底是在蒙特利尔打工周末回魁北克的家呢,还是家在蒙市周末去魁北克打工。下车时,车站里一年轻女子迎上前与他紧紧拥抱,所有人都从他们身边绕过而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俩拥抱。我想要么是一对热恋的情侣,要么是一对新婚夫妇。姑娘一定等候多时了。这个场面不禁让人感慨,同样三小时,人与人心情个个不同,可以想象一路上他有多么忐忑和期待。谁又能说生活总是平淡的呢。他俩如入无人之境,倒是我们竟有些不好意思多看几眼。他画地图时非常投入非常认真,原来内心藏着如此巨大的激情。
走出车站,发现汽车站华丽得像个城堡。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好在拿着“地图”很容易找到参照的大街,地图画得十分准确,只是走到酒店可能决不止“十分钟”,我看至少需要二十分钟。途经超市,我们买了面包、草莓、苹果和酸奶,心想着法语区这些东西应该更好吃。
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们终于到达酒店,前台小姐却说:很抱歉电脑系统几个月前出了故障,等到发现时已经接受了超过十倍的预定。他们不得不处理这些重复的预定。我一听头就大了,她说他们没有房间,而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不过,小姐早有准备, 随后的话又让我的心放了下来。他们联系了另外一家酒店,今晚将把我们安置到那里。为了减轻我们的不悦,她再三强调,那个酒店就在对面、等级更高,我们被免费升级到五星。
拿着小姐给的地图,我们来到街对面。这里像一个酒吧,一点也不像酒店,我们迟疑不决。后来,服务生出来把我们迎了进去。这是我住过的唯一一家时尚风格的酒店,装修前卫、家具极简。材质和色调以及巨大的落地窗和黑色的洗手间设计,令人耳目一新并也感觉舒适。与传统酒店的另一区别在于它的迷你吧应有尽有,却没有电咖啡壶。大概他们观察后认为年轻人喜欢买上一杯咖啡,而非自己动手煮。
若不是错过5点的车,若不是堵车,也许我们就不会被调剂到这里。世上总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随后发现,魁北克超市的店员多收了我们钱,这与纽约、波士顿的超市收银员简直有天壤之别。加之超市里还发生了当地人与一非白种女人因为插队而吵了几句,我们理所当然地觉得魁北克相对于大城市而言是个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可爱和可憎。欺负异乡人在小地方总是司空见惯的。
第二天,我们去游览了老城.
不得不说魁北克的当地人非常醇朴老实, 我们离开酒店时虽已经服务员指点方向, 但一过马路又觉得有些不辨东南西北. 于是, 向人问路. 这才发觉路人真是一点不会说英语啊, 但是很快有五六个大叔大婶围了过来, 他们还相互讨论怎么为我们指路呢. 过了一阵,我觉得这样下去也太费劲了,想脱身而去. 一位大叔拿出纸笔给我们画了去老城的路线和车牌号,建议我们坐车.
我们找到了车站,但是考虑到语言不通, 还是不敢贸然坐车, 步行去了老城, 还途径了昨晚的车站. 原来酒店到车站也只有10分钟的路. 老城的城门很多, 离新城原来那么很近, 幸亏没有坐车.
老城的外围也有一些漂亮的建筑.
这是昨天晚上的车站了.
城门外面热闹,是一个小型广场.
这是一个城门,后来知道是一个边门, 不是正门.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