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老张,来到加拿大之后做起废品回收的工作,跑到大城市周边的小镇,把人家垃圾分类后的铜、铝等金属材料,作为废品低价买来,然后用集装箱运去中国,卖给金属加工厂,从中挣钱。几年下来净得好几百万加币,在市中心富人区买了豪宅。前年,例行检查时身体发现个问题,于是住院做手术。
老张的邻床是个老黑人,他们之间由一个布帘隔开。每天早晨,医院男护理(白人)一来,这位老黑人就会发出嘎嘎的笑声,令老张莫名其妙,甚至毛骨悚然。老张好奇地悄悄问那位男护理,那个黑人朋友为何老笑啊?护理员笑着说,老人有痒痒肉,我一给他擦身,他就嘎嘎笑个不停!
老张手术后的第一天早晨,不能翻身,不能上厕所,也无需去,因为也不能吃饭。早晨来了个男护理员,带着毛巾,水盆,水盆里盛满热水,他心想,照顾真周到啊,送来了洗脸用具,就不用下床了。我示意他递给我毛巾,沾水擦擦干燥肮脏的脸。护理员微笑说,你什么都不要做,我来!他用毛巾沾水,给老张认真擦洗,第一遍是擦水,第二遍是擦涂香皂,他边涂边说,“这是杀菌香皂,对你有好处”。第三遍是继续擦水,擦除香皂沫。第四遍是干毛巾擦干。动作麻利,轻柔,专业,不碰伤口,而他的擦洗,是从头到脚,全身擦遍,包括私处,都认真擦拭,此时此刻,老张真的感到自己在加拿大竟然享受“中国的高干”待遇啊!而且这一切都是免费的!老张对医院的护理员充满敬意,他要走时便送他一个小礼物,他很高兴,但拒绝接受,说那样不好,擦洗工作是他的职责而已!
几天后,老张与同室的老黑人渐渐认识了。老张问他,你嘎嘎笑什么啊?老人说,我来自非洲喀麦隆穷乡,我们那里很少洗澡,更没有人会给我这个穷人擦身洗澡,我们那里有这个待遇的恐怕只有部落酋长!没有想到,我来加拿大,享受到大酋长的待遇,加拿大真是好地方啊!说完又嘎嘎大笑起来!
老张的故事让我想起2009年夏天,我在四川地震灾区考察时到成都四川人民医院做胆囊结石去除手术,三人一个房间,墙面不太干净,医院的护士只管打针,不管护理,好像还管催款,“你卡上的钱不够了,赶快去交费“。有时走廊里也住满了病人,吵吵嚷嚷,让人难以休息。我自己出钱雇了一个男护工,他扶我去洗手间、帮我去食堂打饭、帮我把床头摇起来。我病房的楼上那层就是干部病房,没有进去过,不知那里面服务如何?2009年那次在四川人民医院做手术,多亏在抗震救灾期间认识该医院一位中层干部,帮助楼上楼下跑,住院费与药房还是人家先垫交的,否则我会更尴尬,因为没有亲人在身边。考察在外,最怕生大病。
中国的医患关系很紧张,而在加拿大却不是这样,其原因不难找出,那就是是否有较完善的人人平等的社会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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