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女人自己找上来,他也许永远不会再去见她。
这天他在仓库里点货,被叫了出来。他正自心虚疑惑,扒头一看是她。'我女儿说,有些她的作业用这台电脑作不了,她还是三天两头往网吧跑。大兄弟,您能不能帮忙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个走进他心里去了的女人,如今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令他有一种莫名的兴奋。难道老天爷终于开眼眷顾我了?'那成,我正好现在有空,这就去给您看看。'他过去,从不称呼人您的,今天是怎么了。'那太好了。太谢谢您了。'
他随着她又一次到了她那个简陋的家。电脑好好的,没有什么问题。'这电脑没什么问题。会不会是需要什么特殊软件?您女儿用电脑作什么啊?''我也不太懂。她就说家里的电脑不好使。'问题解决不了了。'要不然这样,我今天没什么事,您女儿几点回来,我等会儿她,问问她情况。''她再有一个来小时就回来了,是不是太麻烦您了?'女人其实挺希望能把问题当天解决了,她也是好不容易腾出这么半天空闲时间。
女人为他沏水。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突然有了几秒种的冷场。女人有点不知所措。'您喝水。''哎。行。'总要找些话说,'您女儿多大了。'话匣子打开了,女人慢慢收起了拘谨。话也多了起来。他了解到,她女儿上高中了,再有一年就要上大学。女人离婚有很多年了。女人来自一个小县城,前夫到城里打工,不知如何让一个有钱的女人看上了,跟了那个女人,把她和女儿抛在老家。她不甘心,带着女儿来找丈夫,终归是没能唤醒前夫的良心。她下决心留在了城里,靠给人看孩子,当保姆,做家务,维持着母女的生活。她一切讲的简单平淡,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好象在讲别人的事情。他却听的心潮难平,被女人的坚强,倔强感动了。喉咙时不时有些发堵。
一个多小时一晃就过去了。女人的女儿回来了。一问之下,女儿需要的是上网,EMAIL,聊天。他有点同情女人。那又是一笔额外的支出。他想帮他,于是给她解释,上网是怎么回事,如何收费,如何根据需要,节省上网的用费。他讲的耐心,女人听的细心。女儿也睁大着双眼睛听着,'这个叔叔懂得真多。'这个家里太久没有男人,不论是女人还是女儿,都感受到久违的家的完整,感受一个可信赖,可依靠,可仰慕的人就在身边。
转眼时间,晚饭的时间已经到了。'看我光忙着问你问题了,该吃晚饭了。麻烦你这么久,吃了晚饭再走吧?家里不会不方便吧?'您字已经被你字代替了,多了分亲近感。'我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没人惦记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久违的幽默感竟然回到了他的身上。他自己都有些吃惊。'那太好了。'女人有些激动,到底是因为他是一个人好呢,还是因为他能留下来吃晚饭好呢?女人也说不清楚。
女人从此经常请他去,总有这样那样的借口。女儿有关于电脑的问题,女人也想学电脑,或者是女人做什么好吃的一定让他去吃。他也从不空手,从给女儿的零食,文具,书籍,慢慢到女人的护肤品,裙子,鞋。女人在他身上看到的是能干,聪明,可靠;他在女人身上感受到的是踏实,温暖。彼此都给对方一种家的感觉,彼此都开始觉得相见恨晚。
他们相见的大部分时候都有女儿在。她的家就那么大,没法回避女儿。他也从不邀请她去自己那,那里更象个猪窝,没有落脚的地方。这天是她的生日,她提前把女儿支去同学家里做作业。女儿懂事的留下妈妈一个人。他带来了生日礼物。他有点不知道该买什么了。生日,要特殊一些吗。他别出心裁的为她买了内衣。他不知道她看到后会有什么反应。
她脸都羞红了。可是看得出很开心。他说,'你试试吧,不合适,我可以去换。'她让他出去。他就在门口等着。过了会,她说'你进来吧。'他就进去了,他呆了,女人只穿着那套内衣。她的身材匀称而结实,辛勤的劳动,使得她腰身没有一点赘肉。他觉得嗓子好干。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楞在那不知所措。女人低着头,低声说,'我没有大镜子,你看合适吗?''合适,合适。'他忙不叠的说,然后,他不自禁的说,'你真美。'
女人的头更低了。他没有退出去让女人换衣服,女人也没要求。他反而把门关上,顺手销上了。女人听着他的动静仍就埋着头。他慢慢走到女人面前,他感觉自己的血不断往上撞自己的头,他颤抖着手伸到女人的下颌,抬起女人的头。女人的眼里有泪水,是羞愧吗?是激动吗?是幸福吗?抑或是紧张?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要要她。他把他的嘴压了下去,她的唇是柔软而僵硬的。他在上面轻轻摩挲着,时不时用舌头去试探。她的唇终于轻轻开启,他的舌头顺势搅了进去,他的舌头探索着,他的嘴唇吮吸着。他的手在她光滑的后背上下滑动着。他的激情在燃烧。他清楚的听到了她的呻吟,她发自喉咙深处的低低的呻吟。他一面不停的吻着,一面把一只手滑到了她的前胸,隔着布料,去探索她的结实又柔软的部位。他捏到了那小小而坚硬的突起,她又一次发出低沉的呻吟。她的呻吟鼓励了他,他的嘴向下挪去,挪过她美丽的锁骨,探向她的胸部;他在她背后的那支手在灵巧的解着挂钩。他之前曾经研究过它们。虽然他并没有奢望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所发生的并不出乎他的预料,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当他汗如雨下的从女人身上下来时,两人挤在窄窄的单人床上。女人仅仅的依着他,似乎要和他成为一体。他微笑的轻拍着女人的肩膀,仿佛哄一个婴儿入眠。他们谁也没说什么。让我们一直就这样待下去多好啊,他们都在心理这么说。
天色渐渐晚了,他们必须起床了。女儿可能随时都会回来的。
这个晚上带给他巨大的快乐,许久许久都没有过的快乐。他希望能有下一次,再下一次。他想和女人好下去,就这样安安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他们需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属于自己的家,属于自己的房子。房子,到哪里找呢?他现在的薪水虽然过日子辍辍有余,买房子却是杯水车薪。他想到了他的那笔在香港的存款。他一直没有忘记关注自己犯的事。已经很久没有什么风声了。也许风头终于过去了,终于到了他翻身的时候了。
考虑再三,他决定动用那笔存款。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到外地办理这笔业务,这样万一有问题,他比较容易脱身。
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帐户从他犯事开始,就挂在了黑名单上。警方在多方侦察未果的情况下,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他有一天会动用这个帐户上。所以人家盯着紧着呢。换句话说,如果他不打这个帐户的主义,警察很可能真拿他没折。那么他的CASE最后就会成为破不了的死案(cold case)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天理昭张,善恶有报。他终于琅铛入狱。加拿大警方想引渡他,因为案子是在加拿大发的。中国警方不同意,因为人是在中国抓到的,而且当事人还都是中国人。中国的理由更充分一些。于是量刑按照中国的法律,杀人,逃逸,情节恶劣,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当他面对枪口回顾他的一生的时候,他有太多的悔恨,也有太多的遗憾,他很想能有个机会从头开始。人生中重要的就是那么几步路。如果他没有因冲动而杀人,如果他没有因畏惧而逃跑,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
亲爱的妈妈啊,儿子不能孝顺你了,可爱的女人啊,我不能帮助你了。女人造就了我,女人毁了我,女人赋予我新的生命,我也为了女人一次次接近死亡。
人生如同雾气,出现少时,就散了。(作者:心想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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