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岁华裔女孩xx 2003年10月中的一个晚上在自己家中被人劫走,此事件惊动了整个加拿大,甚至有着FBI背景的美国一专门为寻找失踪儿童的摄制组也来到多伦多,拍摄了事发现场。但案件一年多没有侦破。案件的奇特在于:9岁女孩半夜被人从家里劫走却没留下足够破案的蛛丝马迹,事后绑匪也没有试图联络女孩家人索要赎金。警方当时的推论是:至少俩人作案,作案人熟悉建筑内外布局。于是,各种各样的传说在坊间开始流传,更有热心人士悄然加入到破案行列。(注:为了不引起当事人对往事追忆的痛苦,文章特意隐去事件人姓名。)
轰动全加拿大的华裔女孩被绑架案发生时我正在明报作记者。鉴于女孩失踪后警方很快启动黄色警报(Amber Alert),依据各种情形分析,很长时间内警方都认为女孩还活着,并通过各种渠道发出信息,呼吁绑架者放回女孩。陈太事件发起人范先生以“中国大陆新移民”之名在《明报》头版刊登整版广告,劝绑匪悬崖勒马,尽快向警方自首。并声明:只要绑匪保证人质的生命安全,将愿为绑匪聘请加拿大最好的律师。
在那个特殊时刻许多相识或萍水相逢的同胞展现出了团结、爱心,愿意为这个家庭分担忧虑的真诚,常令我感动。一天家里电话响了,来电话的人是我曾经采访过的一位大陆移民。他说服我不妨试试他父亲的易经分析。他说,他的父亲刚好从国内来此探亲,一生都在研究易经的父亲或许可以帮忙。依我本意,我是不相信有人能凭借易经推算出女孩现在哪里、命运如何的,但是万一呢?万一真碰上个神人也说不定吧?
那会儿有病乱投医的还有我本人。为了帮忙找到女孩,我拨打了在美国的严新的手机。不想接电话的是位女士,尽管我告诉了她我是谁以及为什么请严新帮忙,可最终还是没有得到严新的回复。一位当时正起步建立名声的心理学博士也约我谈他对案件的分析,当时我是很谦恭地聆听的但遗憾的是:后来的事实竟与博士的分析毫不相干。
女孩被绑架案件是那时的主要话题,有关案情的小道消息也经常在编辑部内讨论,有些离奇古怪的坊间传闻居然不是空穴来风。有一天当我听到同事说,女孩父母寻女心切,拿着摄像机亲自跟踪起自己怀疑对象后,忽然觉得有必要跟女孩父母谈谈了。
我打电话至女孩家,跟接电话的女孩爸爸约了见面时间。如约来到那栋距离Finch大街不远的独立屋跟他们见面,此时离女孩失踪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这栋因此案而一夜成名的独立屋曾被插着天线的媒体转播车、警戒黄线和警车包围,成群的记者扛着摄像机、举着长短镜头相机时刻守候在周围。如今周边已经安静下来,一切看起来没有异样。这也是我第一次走进这栋房子。
按了门铃,开门的是那张很熟悉的面孔-女孩的爸爸。因为事件的原因我们多次见面,彼此已不陌生。他将我请到客厅,让我一人坐在长沙发上面对着门,他们夫妇则坐在我对面。落座后给我倒了杯茶。
面前的女孩父母看起来正逐渐从最初失去女儿的惶惑、悲伤中走出来,但爸爸说他失眠依然相当严重,几乎整宿地不能入睡。他所在单位得知他的情况后对他很照顾,放了他长假。而妈妈的情况刚好相反,嗜睡,白天晚上睡不醒。俩人都在接受心理治疗。
我寻问了他们跟踪小区一名人并拍摄他行踪的事,他们承认有这回事,并表示事先了解了加拿大的法律,公共场合拍摄是合法的。对此我坦诚谈了自己的看法:姑且不谈合法与否,这样的消息已经传到我这里,那么其它媒体也已经听说,就是说在华裔小区产生了的影响。我说,女孩失踪的事全社会都在关注,人们也在关注他们夫妇的言行。建议他们“不要轻信传言,以免被利用。把自己怀疑的对象和理由告诉警方,由他们去处理。”
这对夫妇对我的回复是:事情出来后他们仔细回忆过是否得罪过什么人,但就是找不到答案。他们表示,与租住在这里的学生、住客关系相处都很好,没有过不愉快。所以就是想不明白什么人为了报复绑走女儿。
从女孩家出来我环视左右,尽管看不到被人监视但我相信,此举一定会被警方列为可疑拜访。忘了曾经在哪里听到这样的说法:警方总会在恶性事件发生地安装监视器,因为从犯罪心理学讲,罪犯常会返回案发地亲自查看事情进展情况。
事件结局:2004年3月女孩遗骸在多伦多西邻的密西沙加市被发现。来自中国上海的留学生陈x 2004年7月21日在多伦多住所被捕,时年21岁。该案于2005年6月6日开始在宾顿市法庭调查聆讯(Preliminary Hearing)。后陈x承认二级谋杀罪以换取轻判,并承认绑架是为了金钱。诸多疑问随着案件关闭成为不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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