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彻底淡忘这一段故事之前, 我应该把它记下来, 不是写给别人, 而是为了警醒自己。
这些事发生在二零零八年到二零零九年之间。 正值我的中年危机如火如荼之时, 又逢家庭事务缠身, 所谓病急乱投医, 就随意在网上键入”交友”二字。 没想到真的有这个中文网站。 登陆了一个名字, 就开始了寻找。
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摸着石头过河”, 如同中国的改革,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这个人很普通, 也没什么城府, 书看过不少, 但生活经历比较单一。 有点机灵劲但还是比较书生气。 做事有时候容易冲动, 得罪人不少。 说话直来直去, 典型的东北人作风。 以前从事过高科技工作。 后来觉得这种工作与性格不符, 就转而从事一般的非技术性工作, 成了一名普通劳动者。 为此获得许多人的不解和批评, 受到很大压力。
网恋是比较费神的事情。 同时与几个人谈是不大可能的。 上面的淑女们想法也不同。 我基本上是来者不拒, 没什么太多挑剔。 我发现女士们大多很沉着, 不象我一样老是急于跟人家见面。 软钉子硬钉子碰过几次之后, 我也象经过了培训, 经验老到起来。 接着就进入了状态。
在二零零八年秋天, 我认识了一位在多伦多地区读博士后的女士。 她听起来是很大方的一个人, 虽然没有过工作经历, 人是满实在的。 在我的力邀之下, 终于见面了。 确实象是从世外桃园来的清纯女子。 她属于小家碧玉的那种类型, 一直从中国念书到了加拿大。 她没有过恋爱经历, 也没有过工作经历。 当时也有三十四了。 这倒出乎我的意料。 了解了她的家史以后, 我释然了。 原来她的老家在湖南, 父母出身不好, 就发配去了新疆, 并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 她父亲从小就教育她说:”只有读书才是唯一出路。” 她就一路从北师大念到硕士然后拿奖学金到了加拿大。
我认识她的时候, 她博士后快毕业了, 面临就业问题。 她学的方向很容易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我当时真的很喜欢她。 她也坦率地告诉我她的母亲是乙肝病毒携带者, 所以她也是这种病毒携带者。 并领我去见了她的专科医生。 可见她是多么单纯。 我当时是一个六岁女孩的父亲, 所以对生育没多大兴趣。 她的态度也并不是一定要小孩。 我当时开玩笑说她现在面临毕业考试, 找工作, 谈恋爱三座大山的压力。 她有着许多我所不具备的优点, 比如踏实, 从容等等。 她觉得我应该跟她到美国去学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 共同建造美好生活。
人生于一念之差就改变了。 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自己总有 guilty 的感觉。 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只是分居, 还没真的离婚。 网站上的信息并不都是真的。 总之我想打退堂鼓了。 这就是我的幼稚之处。 感情发展太快, 话说的太死, 自己骑虎难下了。 这种男性的冲动让我不知吃过多少亏, 还不长记性。 我觉得自己真是个成功的 coward。 为了脱身, 我就想了一个办法。 我向她坦白了自己还未离婚的事实。 她的惊讶, 愤怒, 伤心全表现出来。 眼泪不住的流。 我也眼泪涟涟, 当着她就跪下了。 男儿膝下真有黄金吗? 对于我, 恐怕不是。 她最后说她会挺过来的。 我从此再没见过她。 茫茫人海, 我向她祝福, 乞求她的宽恕。 直到这时, 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灵魂出了问题。
几个月之后, 当我从阴影中走出来, 又有了搏击情场的冲动。 尽管婚姻问题还是悬而未决, 但我已经得到了绿灯的保证。 魔鬼与天使仅一步之遥。 A devil is full of angels。 我在自己心中, 还是满阳光的天使的。 这一次, 我震撼了。
在加拿大的失利, 使我想到了美国。 面对更大的市场, 我应有作为。 未曾想, 结局却有点闹剧。 这次认识的是在美国东部一座名城的有小孩的离婚女士。 我吸取了以往的教训, 决定只找有小孩的女士。 这位女士是做金融的。 有个女儿三岁了。 很会说话, 经常能在电话中聊两三个钟头。 她说她离婚的原因是老公是个闷葫芦, 那方面不行。 其实我是读过不少这些书, 我知道男人性功能障碍多是女性的性信息不对。 比较传统保守的文化中, 对性知识通常回避, 造成交流不畅。 这方面我自任为还可以。 我其实不是很开放的采花大盗。 这之前从未有过出轨。 百闻不如一见。 在二零零九年的春天, 我们见面了。 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其实不如照片中的可人。 第一次见面还是中规中举, 吃吃饭, 去图书馆聊聊天。
分别时, 我们握了握手。 我突然有了感觉。 我感到她的手热热的, 似有所期待。 我心明了。 这以后的电话里就有点儿童不宜了。 第二次我飞去的时候, 彼此的心里都知道要发生什么。 这一次, 我到了她家, 见到了她的女儿。 我跟她的女儿还是挺合的来的。 晚上的时候, 本来我应睡地下, 临时调整睡到了床上, 跟她和她女儿在一张床上。 没等她女儿睡着, 就干柴烈火起来。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她突然很大声地叫起床来。 有时并不是很合拍。 她女儿吓得哭起来。 我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她其实不懂这方面的事。 有时叫床会起到相反效果。 是 turn off。 当着孩子的面做, 我觉得很是不妥。
第二天, 她前夫来接女儿, 等在楼下。 我们就有了一天的幸福时光。 她真是滔滔不绝, 对她前夫多有微词。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矛盾产生于她做月子, 两人都精疲力竭, 少不了摩擦, 再加上她妈添油加醋, 遂成水火。 第二天是星期天, 她前夫送孩子回来。 我站在 apartment 的窗前, 能看见下面发生的一切。 她前夫向楼上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意味深长!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 当晚又是同样节目, 没什么好表白的。 第二天一早, 出了状况。 她三岁的女儿竟然当我的面模仿出做爱的动作, 嘴里发出清晰的 F *** 的音。 我大为惊讶。 她女儿还不会英文, 莫非…? 我突然明白了。 她跟她前夫的战争还未结束, 我被利用了。 此女不淑! 一定是她女儿向父亲交代了晚上发生的事, 为了报复, 她前夫教女儿这些动作和那个 F word 来羞辱她的。 而她当着女儿的面做爱 , 就是为了激怒她前夫。 她女儿成了她的通讯兵。 而我又成了什么? 他前夫向窗上望的那一眼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以后尽管缠缠绵绵, 我已经蒙生了退意。 她女儿让我回到理性之中。 如果我是个恶魔, 又成了这个女孩的继父, 那这个女孩就等于羊入虎口。 而我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她并不会带孩子, 经常呵斥孩子。 都是她父母轮流来美国帮她。 她使我清醒了。 我那个去度长假的道德和理性又回来了。 为了我的女儿, 再见了美国。 我在结束这段关系时, 并没告诉她我其实做过节育手术, 一切有关再生育的构想皆属纸上谈兵。
我究竟是谁? 为什么那个自任为天使的我会做出这些举动? 我的灵魂, 就如同一座楼房, 有许多我看不见的暗角。 在这些暗角之下, 老鼠横行。 问题在于, 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老鼠的存在。 而这些老鼠如同魔鬼, 时时左右我的思想与行为。 著名的基度教学者 C。S。 Lewis 诠释了这一概念, 并指出, 我其实是仇视女人的。 因为我有一个对我过度控制几近乱伦的母亲。 我一生之不幸, 皆源于对母亲的报复与反抗。 我不能针对母亲, 只能对其他女人展开报复。 我明白了。 正是这个阴暗的角落, 使我寝食难安。 我能正视这个魔鬼, 就能战而胜之。 网友朋友们, 如果你们也能挖掘一下自己的灵魂, 一定也会有惊人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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