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生还能见到他
4月16日,正在店子里百无聊赖的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的嗓门很大,问我是不是郝菲,我感觉耳膜都快被震破了,顿时对这个人非常反感。未等我说上一句话,他劈里啪啦地在电话里已说了一大通。而我几乎一句都没听明白。
大概过了两分钟,他大哭起来,问我还记不记得他。我如实地说不知道他是谁,他却哭得更凶了,好久才说,他叫田彬。我的个天哪,怎么会是他?我脑子里有好一会儿是一片空白,真的短路了。都过去14年了,他怎么突然冒了出来?我有了悲喜交加的感觉,立刻问他在哪里。他说在广州,很想马上和我见上一面。
我爽快地答应了。
我答应得这么爽快,是有原因的。田彬是我爱的第一个男人,当然,14年前我们还是男孩女孩,可那时的爱纯洁,毫无杂质,所以至今都让我刻骨铭心。只是由于各自父母的阻挠,我们没能走到一起,这也成了我心中最大的痛。
田彬是5月1日飞到武汉的。由于要照顾生意,我没能到机场去接他,而他也不让我去,说这次见面不要公开,最好在私底下进行。这话说得真有水平,搞得我浮想联翩了半天。还是以前的感情在作怪,不然,我不会对他的到来那么期待,甚至到了急不可耐的地步。但,这种感觉是让人心醉的。
傍晚时分,田彬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意外地出现在我店门前。我望了他半天,很久都没缓过神来。14年没见,他的变化真大。我几乎不敢相信,以前那个爱抠鼻孔,说话丢三落四的男孩,和眼前这个穿着西服打领带的帅气男人是同一个人!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只点头微笑了一下,但拘束感还是很强,真不知对他说什么。未等我开口,他已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窘迫的我满脸通红,他突然说:“你还是以前那么可爱。”我更加不好意思了,连忙到隔壁的商店给他买水,以此躲避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平静下来,慢慢和他聊起来。田彬说,自从1994年我们因家长的反对分手之后,万念俱灰的他去了东莞,在一家工厂干了半年,然后辞职出来四处转悠。两年后他的好运降临了,到港资企业做了主管,从此一帆风顺。而这个时候,他尤为想念我,希望能和我联系上。我的电话,他是转了很多弯才从朋友那里要来的。
我们在广州旧情复燃
当晚,田彬带我到汉口一家旋转餐厅吃饭,事先我向老公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要晚点回家。面对面地坐下来时,亲切感油然而生。我问到他的家庭,他说孩子4岁了,但过得很不开心。他老婆是湖南人,他们在广州相识,当年是奉子成婚。
我劝他别傻了,如今孩子都有了,必须为小家伙着想。他不停叹气,说过得实在太沉重了,几乎没有一天开心的日子。他要我别再谈这些了,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这说得我一愣一愣的,我是个有家的女人,当然要好好过日子啊!他摇了摇头,说我没听明白他的话。我瞪大了眼睛,等着他往下说。
他直接地说:“我想和你在一起。”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傻傻地坐了半天。接着他说:“不瞒你,这些年我接触过不少女性,但发觉没有一个比你好。这次来找你,我就是希望你跟我走。请相信,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他怎么突然来这样一手?真的把我搞蒙了。
田彬没有强迫我的意思,说一切尊重我的意愿。把我送到小区门口后,他还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去。回到家,我思绪万千。我们的感情基础很好,这个我至今都深信不疑。当年是因为无奈才分开,不然,我们绝对走到一起,成为令人羡慕的恩爱夫妻。只是,世事弄人。
我跟老公过得不好,这个我最清楚。老公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多年来他习惯了无所事事,当甩手掌柜。而我太能干了,把男人应该做的事都干了,身边的朋友都说:“你太有本事,自然用不着他操什么心了。”其实我不愿意这样,可我没有安全感,觉得只有拼命去做事,才能有活路。他却一点都没有这样的危机感,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有吃有喝的就够了,干吗那样把自己不当人?”
我何尝不想这么快活,但我们是没家底的人,不把基础搞好怎么行呢?如今,田彬的突然出现,我的世界更加倾斜了,本来我就觉得自己苦,基本上是度日如年,现在他提出的想法,让我没办法不心动。可那时我还下不了决心,他就邀请我到广州去看看,说等我心里有数了再说。
8月10日,我借进货的机会在广州见到了田彬。他对我极尽殷情,把我照顾得非常周到。从那些细微之处,我感受到了一个男人对我的用心,说真话,我需要这些。我已无法抗拒了。
他离婚后痴心地等着我
10月,田彬再次到武汉来看我。这次他把离婚证递到我面前,说他一刻都舍不得和我分开。我被感动得哭了好久,他说:“只要我们鼓起勇气,现在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这个我相信。但我老公那一关不好过,他不是那种讲理的人。
可冲动的田彬居然没经过我的允许,把我老公约出去谈了一次,谈的什么内容,我至今都不知道,但后果我知道了――非常严重,老公当天一回到家就跟我吵翻了天,说我胆子越来越粗了,竟敢背着他在外面偷人!当时我真的恨死田彬了,这本应属于我们私下慢慢想办法解决的事,他干吗要公开呢?怎么他的个性一点都没改啊?
这一个多月里,老公天天跟我吵,用非常难听的话侮辱我。他说:“我就是要把你的脸丢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人。”我跟他争辩了很多次,说田彬只是我以前的男友,14年都没联系了,和他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事。老公就冷笑,说鬼才相信我的话。经他这么一闹,家里已鸡犬不宁了。有时半夜他突然醒来,会把我弄醒,在屋里放声大哭,悲号他命不好,老婆给他戴绿帽子。我已心力交瘁,连死的心都有了。他想尽法子来折磨我,让我一见到他就胆战心惊,无比恐惧。
这些田彬是未曾想到的。他是那种做事干脆的男人,可他不知道,我老公不是这样的。现在事情一团糟,我完全看不到希望。
前天,老公突发善心,对我说:“我知道这些年你跟我过得很压抑,吃了不少苦,我愿意成全你,但你得给我40万,把我后面的生活安顿好。”我呆望他半天。他还真会想,别说我没有40万,就算我真的有这么多钱,也不会给他啊。家是我一手搞起来的,功劳摆在这里,他怎么对我狮子大开口呢?
于是,他说好办,拖死我,直到我没脾气,向他求饶。这不是我的个性。我不爱他,这个他比我更清楚,我没有下决心离婚,纯粹是为了孩子。我想,这一点他也是想得明白的。如果他真的要逼我,到时我只能对他耍手腕,会让他得到更少。
田彬几乎两周就要到武汉来一次,现在他不像以往那样鲁莽了,会很谨慎,订好了酒店,然后用公用电话通知我在哪里见面。我很想他,但也只能白天抽空去见他一到两个小时。他给了我勇气,让我敢于去为自己的命运大胆地选择一回。他说实在忍受不了相思之苦,恨不得要我丢下武汉的一切,跟他到广州去。但这不是我的性格,没有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我是不能逃跑的,免得落下不好的名声。我的婚姻走到今天这一步,谁都不能怪,我跟老公实在没有感情可言,分手是迟早的事。
也有朋友善意地提醒我,我选择田彬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这个我也有考虑。可暂时顾及不了那么多,至少现阶段我们爱得很深,都渴望能够真正在一起。人生的路还很漫长,把握好今天也许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