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国义抛弃单纯的女友松露,接触复杂的吕欣,生活就开始发生改变。吕欣的干爹疑点重重,流言蜚语最终全部印证,而已经被她缠上的章国义已经脱不开身。为了“挽救”她,也为了自己的私欲,他们决定假结婚。然而假结婚,就真的能顺利离婚吗?这场婚姻里还暗藏着怎样的故事呢?(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午夜时分,章国义在QQ上和记者聊天,内心的郁闷似乎怎样都聊不透,电话打来,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沧桑老练。倾诉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多,他仍旧无法平静,想想这些年的感情坎坷,忍不住连连叹气。
1.曾经不羁如今孤寂
我相信报应,如今每个周末,我身边女人不断,内心却一直孤寂,这就是报应。
周五来到,我如临大敌。洗漱完毕,穿得人模狗样的我准备去相亲。掐指算算,大概每三个星期,坐在我对桌的女人就会换一个。不是我太挑剔,如今肤浅的女人太多了,让我心动的人实在太少。开口就是房子在哪里,月收入多少,有无孩子。要知道,到我们这个年纪,不惑之年都过了,再没空没心情去风花雪月了,找对象就是做选择题,满足条件的就可以结婚,否则一切免谈。
吃饭、看电影、散步,然后打车送对方回家,这程序已经烂熟于心,而我进行得百般乏味。
我在45岁的时候尝尽孤独,亲人不在身边,孩子无法见面,没有相爱的人……这就是我的报应,也许在22岁那年,我不该放开松露的手,这一放,就是曲折坎坷这些年。
可当年我懂得什么呢?我不过是个精力充沛得无处发泄的愣小子。当时,我还呆在家乡浙江,环境不错,生活不愁,考虑最多的是怎样找个漂亮的姑娘当女朋友。
其实我身边的女友是不愁的,走马灯似地换,但我从没真正爱过一个人。兄弟们说夜校里的姑娘漂亮,我就偷偷跑进夜校,随便找了个教室听课,这一去,就认识了松露。
她白白净净的,圆脸蛋圆眼睛,长得非常可爱,我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了。追这样单纯的姑娘,我多有经验啊,很快,她就被我浪漫的招数虏获,乖乖挽着我的胳膊和我在校园漫步了。
追到松露实在太轻松了,没费我的一成功力,我不禁有些淡淡的失望。人就是这样贱,因为得到太快,所以不懂珍惜。但第一次和松露发生关系,我还是喜不自禁的!她居然是第一次,我暗暗得意,我承认,我就有男人的劣根性,非常喜欢单纯的姑娘。
我和她谈恋爱,固定女友就是她了,这对于花心的我来说,的确是太难得。后来,松露去武汉读大学,只有每个假期才回来。
好起来,我们的感情也炽热。大雪天的,我去武汉接她放学,她和雪花一起扑进我的怀里,呵出的热气融化了寒冷;冷起来,我也够绝。她请假回浙江看我,却说身体不舒服。我大怒,“你来了例假还来找我干嘛?!”她一听,眼泪直掉。
那是一种激情,不是爱情,可是松露已经爱上了我。可我对她,有一种唾手可得的随意。
四年的感情应该是坚定的,而我们的分手却因为一次误会。在一次争吵后,我发现她和另外一个男生“约会”!不听她任何解释,我就毅然和她分手。
事后,我才知道,他们的确只是同学关系。然而我是不会走回头路的,分手这件事也绝对不可以后悔。
对松露汹涌而至的爱,是当我结婚前才恍然明白的。
2.步步套牢婚姻中计
后来从旁人那里得知,我和松露分手后,她伤心极了。尽管遇见了很疼爱她的男人,她仍旧对我念念不忘。结婚的前夜,她哭着烧光了我们的书信和照片,红着眼眶嫁了人。
听到这些,我有些感慨,但一晃而过了。因为我的生活里很快就有了新人,那个人就是吕欣。
第一次遇到吕欣,我被她成熟干练的气质所吸引。那一年,她已经27岁了,居然还没有男友。她对我的能力和相貌也很欣赏,自然而然地就走在一起。吕欣不好意思地告诉我,她长那么大,还没谈过恋爱呢。
她说出这一点,我心里是有些欣喜的。我有处女情结,希望自己的女人是第一次,遇见她,实在是难得。但是我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最多的一种传闻,就是做旅游行业的吕欣被一个老男人包了,是人家的二奶。
恋爱中的吕欣有些不放心,“在武汉,我有一个干爹,最疼我了。我们的感情必须经过他的同意!”既然她这样提出来,我就和她一起去了武汉。50多岁的干爹干妈一起见了我们,很热情也很真诚。得到了干爹的祝福,吕欣对我更加温柔体贴了。
我丝毫没把那些传闻与那个“干爹”联系在一起,直到我们第一次发生亲密的关系――她不是第一次!我心里一惊,穿上衣服就说出去上厕所,这一去,我就没打算回来。
现在想想,我若真的狠下心当一个流氓,跑了也就好了,不会有后来的悲剧。可我想了很久,万一我这一走,吕欣告我强奸怎么办?
我又回来了,还没开口问,她就抽泣着和我诉起了衷肠。“‘干爹’是假的,他是强奸我的人!也是我第一个男人!”她的故事让我连连吃惊,自从那个男人强暴了她,她便顺从,不敢反抗,直到认识我,决心跳开这个恶性循环的圈子……
我为什么要沾上这些复杂的事?我想走,可她哭得厉害,“我真的爱上了你!”
一连几天,吕欣都缠上我了,她一听说我要走,就要自杀,吓得我心惊肉跳。一个朋友也在耳边吹风,“要是她因为你死了,你会愧疚一辈子!”
我吓傻了,难道这次真的要和她结婚了?
3.“假结婚”差点有真感情
虽然我和吕欣已经发生了关系,但是我们并没有发展到要结婚的地步。尤其是知道了内情后,我更加不想和她结婚了。这不是欺骗吗?想想我还傻乎乎地跟着她去拜见“干爹”,简直是蠢到家了,自尊都丢光了。
他们两个人的事,连“干妈”也蒙在鼓里,她大概是这世界上比我还可悲的人了。
吕欣伤心欲绝地说,我是她世界上唯一爱的男人,请我给她一个机会。当时,我也很矛盾。离开她,我怕她真的做了傻事;那时候,我也知道松露结婚后很幸福,十分后悔放开了她。已经错失了一个爱我的女人,我是不是又要错失第二个呢?
更何况,与吕欣结婚是成全我们两个的“好事”。我和她结婚,等于挽救了她,让流言不攻自破;也让自己的婚姻有个交代,我们单位马上就要分房子了,只有已婚的职工才有机会……
各种原因交织之下,我和她结婚了,但是,只是假结婚。因为我不爱她,无法和她真结婚,但能给她一个好名声,给我自己一套房子,只当我在救她于水火中了。我和她讲清楚了,“结婚后不久我们就离婚!各自生活。”
我同意结婚的前提还有一个:在婚姻内,不准和“干爹”有任何联系,打电话坚决不许,更别提见面了。吕欣一口答应了,开心不已。
办结婚证比我想象的还容易,我们很快就住了新房子里。半年以后,我提议,离婚吧,现在正是时候。
可吕欣泪眼巴巴地说,“你是我最爱的人,你离开我,我以后也不会结婚了。这样吧,你给我一个孩子,看着孩子我就能想着你。这也是一种情感寄托。”念在她对我感情那么深,我无法拒绝。很快,吕欣就怀孕了。
怀孕给女人带来怎样神奇的变化?我无法感同身受。但我却清楚地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力量,越来越拉近我和她,那是一种感情,亲情或者爱情,说不清楚。我的心,牵挂着她变化的身体,也开始关怀她的一举一动。
我似乎,真的开始爱她了。
很快,孩子出生了,看着可爱的女儿,我内心充满了温情。如果这感情就慢慢延续下去,我想,也许我和吕欣的假结婚,就成了真结婚。然而,命运偏偏捉弄我们,我突然发现了难以忍受的事实。
4.婚姻就是场大骗局
孩子出生的那年,为了联系方便,我花了很多钱给吕欣买了一个手机。那时候手机贵着呢,她的花费都由我来报销。
那一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突然就想查查她的话费清单。到营业厅去一打出单子来,我的血就直往上涌。密密麻麻的电话记录,大多数都是一个人。而那个号码,我非常敏感,就是她的“干爹”。
他们一直有联系,他们肯定也见过面。我想起前段时间吕欣说要出差,去了趟武汉,估计也是和他约会吧。这两年我沉浸在与女儿的亲情中,忽略了她的过去。曾经口口声声说最爱我的女人,怎么还会对那个伤害她的已婚男人恋恋不舍呢?
我要求离婚,坚决要求。她却申请了妇女保护,在孩子哺乳期间,拒绝离婚。
我越来越发现我上当了。她先是骗我结婚,再是骗我要孩子,最后是我无法离婚,吕欣太有心计了,到头来我成了什么?帮她洗脱二奶的罪名,然后戴着婚姻里的绿帽子?
我快气疯了,既然短期内不能离婚,我就和她分居。
我住到了父母那里,却遭到吕欣疯狂的骚扰。她不停地给我打电话,痛心疾首地承认错误,让我听电话那头牙牙学语女儿的声音。可惜,我再也不愿意听信她的谎言了,我受够了。
可老人耳朵根子软啊,他们听不得孩子的声音,心疼得直掉眼泪,反而骂我不是人。吕欣正是抓住这点,哀求电话没断过。
我受不了这折磨,来到武汉,总算耳根清净了。刚想接触新的生活,她的电话又像炸弹一样跟来,警告所有和我接触的女同事,“他是有家有孩子的人!”
我直接飞回浙江,和她办理离婚。同居已经满了时间,她无法辩驳。
此时的吕欣在我眼里是十足的无赖加骗子,即使离婚,她还在用孩子做最后的挽留。我这个心狠的父亲,为了不再和她纠缠,只能放弃了对孩子的抚养。
在武汉,我换了工作,换了电话和住址,我像躲避幽灵一样躲着吕欣,可还是很多时候,在我相亲约会的间隙,我偶尔开小差,就会想起那些可怕的骗局。
也许我已经对婚姻产生恐惧,一旦对方想走进我的生活,我就疑虑重重。一方面渴望幸福,一方面又害怕婚姻。于是,我成了相亲专业户,请人吃饭看电影的机器,无法投入感情。
这就是我贪婪和自私的报应,我常常这样想,如果没有放弃松露,一切又是怎样呢?如果早点离开吕欣,又会怎样呢?我想着这些,夜就已经深了。我这个老男人,自嘲地叹气,孤独入睡。
有多少自私可以重来
人生允许你几次自私挥霍呢?
首先许你一个漂亮单纯的女孩,让你以男人的面子和虚荣放弃;然后出现一个干练独立的女人,让你以贪婪的姿态凑近。后来的婚姻成为你“救”她的砝码?倒不如说是你害怕自己安危,觊觎那套婚姻代价的房子,再次成全了自私的心。
万物本来都是这样,此消彼长,从这里得到的额外的甜头,就要以其他方式偿还,除非是真心地付出,诚挚地享受。消除对婚姻的恐惧,不如消除内心的贪欲和杂念,多一份纯真对人,明镜般的心才能映出同样真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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