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图人物与文章内容无关)
“我叫新菲。”一见面,长着苹果脸蛋、有双大眼睛的新菲主动伸出手。感染到她活泼的同时,我也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落座后,新菲从香水谈到了自己的情感经历:“曾经有好多年,我因自己身上的‘气味’而自卑,养成了用香水的习惯……” 有“怪味”,我变得自卑
我生下来就有点婴儿肥,小时候常被大家夸长得漂亮、有福气。父亲很喜欢我,亲切地叫我“小苹果”。可是等我渐渐长大后,身边的女孩子开始一个比一个苗条,于是苹果般的面孔和略有些丰满的身材让我变得有点自卑。
12岁多一点,我进入了青春期。有次我参加学校运动会的400米接力赛,出了一身汗,比赛结束后和其他三个女孩子一起去冲澡。有个跟我关系不错、性格大大咧咧的女生和我共用一个莲蓬头,我脱完衣服刚挤到她身边,她就大叫了一声:“呀,你身上有种怪味道。”我吃了一惊,连忙闻一闻自己的胳膊,只有汗味儿,闻不出什么异样的气味啊。
有意无意间,那几个女生把这个消息散发了出去,班里男生因此还给我起了一个很难听的绰号。我很生气,一下子和所有人都疏远了,原本爱说爱笑的我变得内向。自从那件事后,我几乎天天洗澡,但总是感觉自己身上有股像汗味儿一样的味道,为了“掩饰”这种味儿,我经常往身上洒花露水,有时还会偷偷用妈妈的香水。
“就这样,直到上了大学,我依然无法摆脱那种因身上有可疑气味而造成的深深的自卑。”新菲下意识地揪了揪耳朵,声音很轻很轻。
因香水,与男友分手
大二时,同宿舍的好几个女生都交了男朋友,而我却还是像丑小鸭一样自卑封闭,天天泡图书馆、自习教室,显得特别勤奋。
有个周末,我从校外看电影回来,发现走在前面的一个男生背着大大的登山包,右手拖着一个很重的箱子,左手提着一个大袋子,走得很吃力。我犹豫了一下,上前问他需不需要帮忙。就这样,我和比我高一届的凯里(化名)认识了。
没多久,我和凯里谈起了恋爱。他爱好广泛,很喜欢旅游,是一个“驴友”。而我对运动也很感兴趣,参加了几次由凯里组织的野外行走,我的表现还不错。因为有共同语言,我和凯里的关系进展很快。有一次我俩单独去爬山,好不容易登到山顶,凯里开心地紧紧抱住我,我感到内心甜蜜、手足无措。他很自然地亲吻我的额头、眼睛,发现我出了不少汗,就亲昵地说:“你是一个水娃娃。”这句话让我心里掠过一丝阴影,我下意识地推开了他。凯里觉得莫明其妙。
登山回来后,我平添了几分顾虑:恋人之间难免搞些甜蜜的小动作,如果凯里发现我身上有怪味道,岂不是很扫兴?他会不会因此而离开我?正因为多了这层顾虑,我很快买了几小瓶香水,每次与凯里约会时都事先涂在耳后、腋下。
谁知凯里是过敏体质,一点都不喜欢香水,好几次他闻到我身上的香水味,都会打喷嚏。为此,他每次见面都劝我不要学有的女生涂香水、抹脂粉,走所谓成熟路线。因为自卑和怕失去爱,我无法道出自己的苦衷。他见我不听他的话,很不开心。两人开始闹别扭。
新菲遗憾地告诉我,那时的她不敢正视问题,也不懂得如何经营爱情,就因为香水这件事,与凯里有了误会和隔阂,初恋不到半年就结束了。
送玫瑰,他感动了我
失败的初恋,在我心中投下深深的阴影。我再没谈过恋爱,像一个蜗牛般,躲在自己的“壳”里,不再主动交朋友,摇身一变成了考试狂,在毕业之前拿了好几个证书。也算是无心插柳吧,凭着这些证书,我顺利地在上海某外企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一晃毕业两三年了,有位好心的同事见我始终没谈朋友,就把她邻居家的孩子雪窗(化名)介绍给了我。第一次见面,雪窗因堵车迟到,这让我很不满,对他态度很冷淡。他看出我颇有点心不在焉,就很有礼貌地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正中下怀,立即告辞。他表示要送我到住的地方,我再三推辞,他很坚持,最后我只好让他陪我到小区门口。我刚进门,就收到雪窗的短信:“也许我们不会再见面,但我觉得,你其实笑起来会很好看,为什么要不开心呢?你眼中的世界,往往就是你内心的投影。希望你能快乐一些!”
这条短信,让我心里一动:这个男孩子好细心,也好体贴啊。正因为这点好感,当雪窗约我时,我没有拒绝。随着了解的加深,我从外表平平的雪窗身上发现了越来越多的优点,渐渐爱上了他。有次我们看完电影,一起在陆家嘴散步,雪窗告诉我,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含辛茹苦,供两个孩子读完大学,他很敬佩母亲的乐观与坚强,希望自己未来的妻子也具备这种品质。
就在那天晚上,雪窗吻了我。他很敏感,发现我下意识地躲闪,就不解地问我为什么。我没立刻告诉他,整夜辗转难眠,天亮时我给雪窗发了一条分手短信:“我是一个身上有怪味的女生,我很不喜欢自己。我爱你,但我们还是分手吧。”短信发出去后,我心头怅然若失。
整整一天,雪窗都没回复我的短信。下班前,我收到快递送来的一束白玫瑰,又惊又喜的我用颤抖的手打开小卡片,看到雪窗那熟悉的字迹:“无论贫穷富贵,无论哪种疾病,都不能把我们分开。新菲,我爱你!”眼泪一下子冲破眼眶,我不顾同事们惊讶的眼神,冲出公司大门,发现雪窗含笑望着我。
我不禁发出一声开心的欢呼。新菲的眼神明亮动人:“感谢雪窗,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就医后,我解开心结
当然,我很快向雪窗坦白了自己的“病情”。他问我有没有看过医生,我说大学里咨询过校医,医生没明确诊断我得的是不是腋臭。出于自卑,也考虑到经济条件有限,大学毕业前我没再看过医生。工作后,我上网查了一些相关资料,感觉自己的症状不太典型,无需手术治疗,就买了一些去气味的外用药,用后觉得没什么疗效,所以很失望。
雪窗劝我不要再回避,他主动请假,陪我去医院。医生说我汗腺比较发达,因为在青春期时爱运动,所以在夏天会显得气味有些重,但从严格意义上讲这不能算是什么疾病。那位老专家见雪窗陪我一起来就医,就幽默地跟他开起了玩笑:“小伙子,其实体味在人类进化过程中曾起过的重要作用之一,就是吸引异性的注意。”雪窗连连点头,冲我坏笑。
走出医院,我如释重负,觉得自己太无知了,居然这么多年背着这个“心理包袱”,郁郁寡欢,甚至嫌弃自己的不完美。幸好,我没有错过雪窗,最终在他的帮助下解开了这个心结。
最后,新菲告诉我,一年前,她和雪窗结婚了,如今已怀孕5个月。她说:“我常常看倾诉版,有时读到倾诉者伤心地表示,世上没有真正的爱情,我就很替他们着急。这次我来倾诉,就是想告诉大家,爱情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勇敢一些,豁达一些,可能幸福就在不远处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