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脚走 她后脚就进了门
去年6月,在吵闹了大半年后,我和老公杜饶终于领了离婚证。看得出,他早就盼着这一天了。说心里话,我根本舍不得自己苦心经营了10年的家,舍不得可爱的儿子,可我更受不了他的拳头和婆婆的刻薄。
拿到离婚证的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地叫我赶快搬家,他说,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没有理由再住在我家里。婆婆则板着一张脸在旁边冷言冷语:“有些乡里人就是脸皮厚,讨人嫌!”我求杜饶让我再住几天,等我找到住的地方再搬出去。我是湖南人,在武汉举目无亲,一夜之间,家没有了,我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可他不肯,硬逼着我马上离开。
没有办法,我只得含泪收拾了自己的衣物,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这个生活了10年的家。说起来心酸,离婚时,我只分了5000元钱的财产。他家是私房,与我无关,结婚这多年,他基本上没出去做事,全靠我在外面打工补贴家用,所以我们根本没有积蓄。就连那5000元钱,还是他为了尽快和我离婚向婆婆借的。
我在家附近租了间小房子,它只有十几个平米。打扫干净后,我买了锅碗瓢盆,人总算安顿了下来。泡了一碗方便面就算是晚餐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那个陌生的家里,心里不是个滋味,格外想儿子。我决定厚着脸皮再回一趟杜家,早上走的时候儿子上学去了,我都没来得及跟他告别。
我回去的时候,天快黑了。刚走到楼下,我就听到家里传来一片欢笑声,我一愣,难道家里来客人了?我硬着头皮上了二楼,敲开门时,我愣住了,屋里的人也愣住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施茗和她的女儿竟然在!她是杜饶的情人,我们的婚姻就是由于她的介入而破裂的。我想过,我离开后他们会走到一起,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进了门。
短暂的沉默后,杜饶冲了过来:“你还来干什么,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里不欢迎你!”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说:“我跟你是没有关系了,可我还是凯凯的妈妈,我有权利来看他。”儿子想到我身边来,但婆婆死死地拉住了他。看着可怜的孩子吓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心疼极了。
婆婆给我们的婚姻蒙上阴影
我求婆婆:“妈,就算你再不喜欢我,我毕竟是凯凯的妈妈,你就让我抱抱他,和他说几句话我就走。”婆婆冷冷地说:“我就是讨厌你,以后你不要再随随便便上我家了,要看凯凯必须先征得我们的同意才行。我已经叫杜饶把施茗接回家,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你不要再三天两头地跑过来,以免影响他们的感情……”
我觉得真是太可笑了,正是因为施茗的插足才破坏了我的家庭,作为长辈,婆婆不仅不制止儿子的荒唐行为,反而推波助澜,怂恿他跟我离婚,还亲自把第三者接回家。这一切就像一场闹剧,而始作俑者施茗一直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最后还装模作样地劝架:“算了,看她也蛮可怜的,就再添一副碗筷,让她一起吃顿饭吧!”
我再也受不了这份羞辱,冲了出去。站在车来车往的大街上,我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今后的路在哪里。要不是牵挂着儿子,我真想一头撞到车上去,曾经最亲最爱的人都背叛了我,我真的很绝望。
19岁那年,我和老乡一起来到武汉打工,在一家小餐馆里做服务员。杜饶家就在我们餐馆隔壁,他经常过来玩,大家都是年轻人,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在外地打工很辛苦,还经常被人看不起,我们都很羡慕那些武汉人,觉得他们从小生活在繁华的大城市,不用为生活操心。也许是带着这种仰视的目光,那时我并没有发现杜饶的一些坏毛病――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整天无所事事,就喜欢钻到女孩堆里玩。当他向我表达爱慕之情时,我几乎没加思索就接受了。我天真地认为,嫁给一个武汉人,以后我也算半个武汉人了,我的孩子可以从小就生长在大城市里,接受良好的教育,过上幸福的生活。
知道我和杜饶谈起了恋爱,他家里像炸开了锅。他妈妈还冲到餐馆,对我破口大骂,说我勾引她儿子,让我不要痴心妄想,别想嫁到杜家。想到将来要面对这样一个难缠的婆婆,我有些退缩了。可就在这时,我发现自己怀孕了,要知道,一个农村姑娘未婚先孕,这要传出去,我今后怎么做人?
杜饶妈妈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让我把孩子打掉,她认为这是我的阴谋,想以此要挟嫁进她家。我当然不肯,不忍心让无辜的小生命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大了起来,杜饶的姐姐找熟人为我做了B超检查,知道我怀的是个男孩后,杜家终于做了让步。
领了结婚证不久,儿子凯凯就出生了。婚后,我和婆婆住在一起。她对我很冷淡,偶有争执,就一口一个“乡里人”地骂我。这些我都不计较,可儿子满周岁的时候,我爸妈千里迢迢地赶来看外孙,我婆婆却连正眼都不瞧他们一下。我家里穷,但爸妈还是拿了500元钱给外甥作见面礼,可背地里,婆婆却跟她儿子嘀咕,说我爸妈太小气,我爸妈不讲卫生,不让他们抱凯凯。婆婆家是一栋三层的私房,可她却不肯让我爸妈住,非要让他们住招待所不可。结果在那个狭窄阴暗的招待所只呆了一个晚上,我爸妈就难过地回老家了。
又回到过去那个家
凯凯满3岁上幼儿园后,我在一家酒店找了份活儿干。虽然工作很辛苦,拿的钱也不多,但我心里却舒服多了,毕竟不用整天在家里看婆婆的脸色,被她骂是吃闲饭的废物。我劝杜饶也找份工作,一个大男人不说养家糊口,起码要自立,这么大的人了不能一辈子靠父母养活吧。可他根本不听,也是,他家就他一个独儿子,从小娇生惯养,他半点苦都吃不了。
我每个月只有400元钱的工资,但必须交给婆婆300元,剩下的100元经常不到几天就被杜饶给花光了。他不挣钱却很会花钱,又抽烟又喝酒,还喜欢打点小麻将。也是在牌桌上,他认识了施茗,两个人很快好上了。
施茗比我大6岁,比杜饶大3岁,她离了婚,独自带着女儿生活。我真不知杜饶中了什么邪,会喜欢上这个染一头黄发,浓妆艳抹,手里总夹着一根烟的女人。也许是看中了她的钱吧!听人说,她前夫是个大老板,给了她一大笔钱,因此她的日子过得很惬意,每天睡懒觉,做美容,出门不是打牌就是跳舞。
起初听到关于老公的风言风语,我还不相信,但我渐渐发现了一些反常的现象。他的穿着突然变得很讲究,笔挺的西服,崭新的皮鞋,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货,而且他还买了一部新款手机。他又没工作,公婆也不可能给他这么多钱,我问他怎么买得起这些东西,他坦然地说是别人送的。我说谁这么大方,他竟然很得意:“当然是女人送的,谁让你老公长得帅呢!”
我跟婆婆说,杜饶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希望她管管。她竟然骂我:“你看看你自己的鬼样子,我看了都烦,你当然留不住老公的心。我见过那个女人,她长得比你洋气,又有本事,我儿子当然会选她!”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婆婆早就知道了杜饶有了外遇,而且还和对方见过面。事后,我得知,施茗请婆婆喝过茶,还送了她一个贵重的玉手镯。原本就看我不顺眼的婆婆自然赞同他们交往,还鼓动儿子跟我离婚。
我就这样被杜饶家扫地出门了。可笑的是,施茗最后还是没有嫁给杜饶,交往时间久了,她也看出他只是个花架子,他空有一副俊俏的长相,但为人不踏实,做情人还可以,哪里适合做老公呢?
今年年初,杜饶患上了糖尿病,施茗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他。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我,打电话求我回来。他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也是凯凯的爸爸,想着他生病的可怜样子,我心一软,又回到了杜家,只是暂时没有办复婚手续。
可是,婆婆仍然对我爱理不理,继续不尊重我,一想到她和杜饶曾经带给我的伤害,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再在这个家里呆下去。我害怕有一天痛苦的往事会再一次重演,到那时,我找谁申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