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的是做人流前的我
尽管这次只是药流,但两次流产严重伤害了我的身体。和昌两年多的感情,我除了得到爱,得到更多的是伤害,心灵的和身体的伤害―――
讲述人:小惠(化名)19岁 无业
采访人:陈芊 采访方式:电话采访
我真的很难过,我决定和昌分手了。尽管分手的话过去说过无数遍,但没有一次是真的,这次肯定是分定了。昨天晚上我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我也对他说了,我说我们结束吧,他没吱声。他用很熟练的动作抱了我一下,吻了我一下,就离开了。看着他熟悉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我的眼泪不觉得流了下来。
我和昌相爱已经两年多了,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我觉得我经历了很多很多,憋在心里难受,我想说出来,说出来可能好受些。我和他都还是学生,我俩不在一个学校上学,但两个学校离得也不远,上得都是大专。我和昌是在一次老乡聚会上认识的,我俩是老乡,但在家乡的时候彼此并不认识。那天聚会我和昌凑巧坐在一起,聊起中学时期的事情,才发现他的一个好朋友和我是同班,关于家乡关于他那个好朋友我俩谈了好多。昌是个性格开朗、谈吐幽默的小伙子,和他一起聊天真的很开心。那次聚会结束时,我俩已经成为朋友了。
第二天中午,他就到我们学校来找我,看见他闲闲地靠着我们教室前的一棵树笑看着下课的我,我呆了一下,随即惊喜地跑到他跟前:“你怎么来了。”“找你啊,不欢迎吗?”“当然欢迎。走,你想吃些什么。”
我和昌在我们学校门口的小饭馆里吃了一顿生煎包子。昌以后开玩笑说,那是我俩的定情饭。确实,那顿饭一吃,到了下午,我就成了昌的女朋友了。人们都说现代人的爱情是速食主义,可能是这样。我们这个年龄的男孩女孩对爱情的态度就是这么直白,只要喜欢,只要爱,不会考虑太多。以前我一直这么认为,觉得传统爱情的贞操之类的观念都已经过时了,但今天我却不再这么认为了。
我和昌认识第二个月我俩就租房同居了。这在我们周围的同学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学校附近有很多农民的廉租房给像我们这样的学生住,有不少学生情侣就在这样的房子里过起了两人世界。
但同居不久我的麻烦事就来了,我怀孕了。刚开始我还不知道,每月准时来的“好事儿”突然失约了,就这我也没在意,直到浑身不舒服,吃啥都恶心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劲。偷偷地去医院一检查,怀孕了!我只有去医院做掉。有昌在外陪着,在手术台上,我也不觉得害怕。
不知道是怀孕这事让昌觉得麻烦,还是别的什么,昌对我的热情渐渐淡了。他还说他特别特别地爱我,说他最难忘的是我边笑边跑到他面前时那个活泼可爱的样子,那样单纯清新。难道和他住到一起就不再单纯清新了吗?我琢磨不透他的感情。但在他和我的亲密接触里,我总觉得有点什么东西隔着我俩。
很长时间了我才找出原因,我在和他谈之前和另外一个男孩发生过关系,他是我高中时的男朋友。他竟然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我想不通。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以前有没有别的女朋友,和女朋友有没有发生过性关系。我觉得我不计较,他怎么会计较!在我的眼里他是那么前卫开朗的一个人。而且他说只要跟我在一起,他什么都不在乎。但这些都是假的,他在乎,但这种在乎他还说不出来,说出来就显得他太老套过时了,所以这种在乎只好掩饰起来。
他爱我,爱得甚至可以用疯狂来表示,但疯狂过后,就是很长时间的冷淡,可以好几天不回我们的住所,甚至连原因都不愿给我解释。我很爱他,但爱得太累了。我觉得我都要被他忽冷忽热的感情给折磨成神经病了。
今年年初就从他们学校传出他和他的一个女同学关系暧昧,而且都一起睡了几晚上了。我不能相信,我问他,他死不承认,还急不择言地吐露了实话:“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随便就和哪个男人睡吗?”听了他这句话,我都傻掉了。
接着我像一个泼妇一样地扑向他,对他又撕又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在我之前你和别的男人睡过,不是吗?你敢说没有。”说着,他轻蔑地把我轻轻地一拨,拨到床沿上,然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听到门啪的一响,我知道我和他完了。
事实是,他不但和那个女同学睡过,在这之前他还和其他好几个女孩子有过很亲密的关系。这些我都从他们学校和其他老乡那儿证实了。我想我们该结束了。
我向他说出了分手的话,这个结果他可能也早就想到了,但他不愿意自己说出来,他在等我说,我成全他。我说:“咱们分吧。”他低了半晌头说:“其实,我一直是爱你的。”
“爱我,是吗?你是爱一个纯洁的我,可你纯洁吗?”我冷笑道。他不吭声了。
可是我向他提分手的第二天,我发现我又怀孕了。这次比上次有经验,所以早早地发现了。这次不用上手术台,我选择用药做掉它,在这里我只能用“它”来指称,但它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可是命运注定它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想到这个,我心里就难受。
尽管这次只是药流,但两次流产严重伤害了我的身体。和昌两年多的感情,我除了得到爱,得到更多的是伤害,心灵的和身体的伤害。
不知道昌从这段感情里得到的是什么?男人和女人在感情中得到的大概不一样。
孩子做掉了,我和他之间已经是无牵无挂,看着昌吻别我后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我依然泪流满面―――
昌离开得真像个绅士。
记者手记:男人和女人在感情游戏中得到的肯定有所不同。游戏结束,女人已经不再是个“纯洁”的女人,而男人却只是增加了一次经验而已;男人的感情当然也会受到伤害,但身体一般不会。所以,在感情游戏中,女人们想想,你陪着游戏能陪得起吗?这永远不只是道德和观念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