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躺在床上的我无法入睡。想到在医院的弟弟及日日月月守候在身傍的爸妈,我的眼泪不禁地往下落。
我无法相信和我天天打球,活泼可爱的弟弟患了重病,而且情况相当地危险,如今只能躺在病床上。他脸色发白、表情痛苦。病痛让他无法安静地睡着,而是不时的翻来覆地叫着。弟弟哭着说:“爸,我好难受,是不是再也不会好了。爸爸握住弟弟地手说:“别怕,有爸爸在, 会的,你会没事的,你要相信爸爸”。看到这一切的我泪水忍不住地涌出,但我又不能在弟面前哭,只能躲在侧所里偷偷地流泪。
弟弟在医院在有一段时间了,病情没有好转。医生把该下的药方都已试过了,弟弟却因激素药物用多已全身发肿,头发也惭惭地脱落。神志也慢慢地退回到几岁时,有时候会说些莫明奇妙地话,有时候乱砸东西。
每天,我下班后就是把饭做好往医院送。爸妈日月守在弟弟身边,爸说:“不要让爷爷、奶奶知道,只会让他们更加难过而已”,我用力地点点头。
弟弟已经在医院住有几个月了,我每天除了睡觉、上班的时间以外,更多的时间是呆在医院。病床上弟弟的表情是痛苦的,但也是坚强的。有人说,痛苦都有自己的颜色:胃痛是绿色的,失明是黑色的,失聪是白色的……而弟弟的痛苦应该是红色的,因为弟弟的床头正挂着一袋红色的输液。可是幸福是什么颜色呢?我梦寐以求,希望全家平安,恢复往日全家聚在一起欢声笑语,那种美妙的幸福感觉,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呢?
每次去医院送饭,我看到那些小心翼翼端着椅子、脸盆和热水瓶的人,他们几乎都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他们的头发都有些凌乱,脸色也不太好看,那些深深的“电车路”焦急地皱在一起,可在进病房的那一刻又不得不用力使它们稍稍舒展些,生怕愁眉不展会让卧病亲人更难过。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尽管我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满载着对亲人康复的希望,尽管所有的人都幻想能拥有健康,幸福,可它们却总不肯那么听话地在我们身边降落。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也用尽了医院的所有药物,病情并没有好转。药物的作用使得十几岁的弟弟意识已回到了小的时候,常常一个人发笑,连走路都困难。于是我们转回家中改用中药。
经过服用中药一段时间后,弟弟的病情有所改善。慢慢地可以走路了,我们每天像是在教小孩走路一样牵着弟弟一步步地走。弟弟神志也一天天清晰起来,情绪也有所好转。
有一天,我和妈妈在家里看电视。弟弟突然对妈妈说:“妈,你怎么帮我洗头的,我的头发为什么变得这么少了。还有我身上怎么带一块东西(那是弟弟病的时候别人送的,说是避邪的)。我和妈妈对视然后偷偷地笑了。妈妈等这天等很久了,我也是。这一刻,我体会到了一种幸福地感觉。
也许就是彩虹的颜色吧?我喜欢雨后有彩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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