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人:叶娜 年龄:20岁 我和叶娜约好下午两点,她来早了,我正在外面办事。一听我不在报社,电话里她的语气就明显地不耐烦:“你什么时候到啊?”“两点之前会到的。”我说。“那好吧。”她回答,“到时……”我的“见”字还没说出来,她已经“啪”地挂了电话。 她穿着格子短装,身材、容貌都很不错,尤其是笑起来,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让人不忍跟她计较任何事。 发现他脚踏两条船
10月份时,朱厉说他很忙,最近不能到学校看我,我没放在心上,因为就算他不来看我,我也照样活动多多。周末的晚上,很晚了,我突然有件事想找他,发现他的手机关机,就给他的宿舍打电话,想着就算他人不在,也可以留个口讯。接电话的那个人跟我有点熟,听出我的声音,开玩笑地说:“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怎么这么说啊?”我很奇怪。“他上午就到你的学校去了啊,你怎么又四处找他?”我追问:“他真的说到我们学校来了?”“是啊,我在车站碰到他,看他上了到你学校的车啊。”
放下电话后,我就跑到门卫那里看访客记录,也没有看到他的名字。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就不停地打他的手机,可是,还是没有打通。
第二天睁开眼睛又打他的手机,到中午时才打通,问他到哪里去了。他不回答,反问我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像审问犯人。我气得挂了电话,过了一会,他打过来,说本来是想来看我,给我个惊喜的。结果人都上车了,导师有事找他,他又折回去直接去了实验室,忙了一个通宵。
他这样说,我心里倒有点愧疚了,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不是一个心思细密的女孩,什么事情,说过了,就忘记了,从来不会放在心上的,这件事也一样。
过了几天,朱厉来学校看我。我是四川人,很喜欢吃火锅,那天中午,我和他去吃火锅。他去洗手间,我听到他的手机来了短信,一时好奇,就从他挂在椅背的衣服口袋里拿出来看。上面写着:我知道你们会去吃火锅,你的胃不好,不要点太辣的。没有落款,可是那个手机号却是我非常熟悉的,我的同班同学陈红梅。突然想起他失踪的那天晚上,事情一下子明白了。
我的血一下子涌到头顶,把他的手机狠狠摔到地上,然后气冲冲地出了火锅店,他追出来,拖着我的手想解释,我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他可能没想到我会打他,一下子愣在那里,我一个人回到宿舍。
(“手机在哪里摔的?”“火锅店里。”“耳光呢?”“街上。”“一点都不给他面子啊。”“我恨不得把他的肉给咬下来,还给什么面子。”她愤愤地说。)
回去后,我直冲陈红梅的宿舍,她不在,床上的被子也不见了。有人告诉我,她在外面租了房子,这学期就没回宿舍住。 我是他们的牵线人
我和朱厉是在上学期的联谊会上认识的。其实这样的活动我根本不想参加,为了陪朋友才去,然后遇到读博士的朱厉。开始我决定不跟任何男生跳舞的,可是他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最后一支曲子时,我动了恻隐之心,接受了他的邀请。舞曲快结束时,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知道,你的身边不会缺少追求者,可是,我肯定是最合适你的。”我笑笑,没放在心上。可是,后来,他的学识和风度还是打动了我,我选择他做了我的男朋友。
我和陈红梅算不上好朋友,她不与我住同一个宿舍,长得很普通,穿衣也土土的,又不爱说话,独来独往的。虽然与她没打过交道,我却对她有些同情。
上学期期末时,年级有排球比赛,我是个“小官”,负责啦啦队。比赛结束后,大家一哄而散,所有的道具散了一地,只有我一个人收拾。我气坏了,打电话四处找人,不知何时陈红梅走过来,要我不用打了,她帮我的忙很快就能搞定。她手脚很麻利,我都没怎么动手,她就把东西收拾清爽了。回宿舍时,我忍不住问她怎么会主动帮我,她说因为我对她很好。“我又没为你做过什么事?”我很奇怪。“看得出来的,你什么都不说都不做,我心里也有数。”她轻轻笑了一下,又说:“你是个善良又热情的女孩。”
这件事我一直放在心里,想找个机会表示一下。正好过两天朱厉来了,我就喊她一起吃饭。那天,她在饭桌上很寡言,为了让她放松点,我们都找她说话。
那以后,我和陈红梅并没有走得太近,主要是我自己的活动多,她对于我而言,太微不足道了。
没想到,这样一个怎么说都不能和我相比的女人,居然会破坏我和朱厉的关系。
两人都让我恶心
回到宿舍,朱厉一直不停地给我打电话,我不接,径直上床睡了。很奇怪,这么难过的事,我居然也睡着了,还睡得很好,只是醒来时有点郁闷。
我在教室看到陈红梅,要她跟我出去,她没说什么,很镇静地跟着我。其实我真是恨不得扇她两耳光,可是,又觉得大庭广众地闹起来自己蛮丢脸。
(“你不担心她还手吗?”我见缝插针地问。她愣了一下,摇摇头,好像我点醒了她似的:“其实我不一定打得过她,她长得牛高马大的。”)
我们到教学楼的后面谈。我问她和朱厉什么关系?她说就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奸夫淫妇的关系?”我冷笑道。她不说话,我说:“你以为你争得过我,我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到你!”她抬起头,突然说:“对不起。”她的态度转变太快了,我真是反应不过来,又觉得再跟她纠缠下去没有必要,就转身走了。
一开手机就接到朱厉的电话,我已经平静下来了。他说暑假时,陈红梅在他学校附近的超市打工,有次他胃病犯了,买药时正好遇到陈红梅,她很关心,还陪他去医院,两人就熟了起来。后来,陈红梅主动向他表示感情,还说并不打算代替我,只希望能有机会照顾他、关心他,他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虽然表面是一个主动一个被动,骨子里还不是一样的?我既瞧不起陈红梅也恶心朱厉,在电话里不客气地骂了他一顿。 她只想要一个合适的男人
朱厉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心里是有点放不下的。再加上他一直不停地跟我联系,不停道歉,我原谅了他。
(“是不是因为他条件不错,你不想放弃。”我问。“比他条件好的我也找得到啊。不过,是有一点私心,我不想把他让给陈红梅。”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不再像以前一样对他掉以轻心――以前总是他来我的学校找我,给我打电话,现在,我也常常去找他,给他打电话。有次我们看电影,回学校时门已经关了,他说带我去开房,还说一定不会做别的事,可我不肯,把他拖到网吧,想在那里待一夜。他的脸色很不好,不情不愿的,我找他说话也问三句答一句,我火了,跑到网吧的另一边去,可是,等我气消了,去找他时,却找不到他。
我不敢出去找,只能心不在焉地玩游戏。天亮时,他才出现。对我说,因为我不信任他,伤了他的自尊心,本来他不打算管我的,不过,还是放不下。我问他过去的几个小时他去了哪里,他说他回了自己的学校,还睡了一会。一晚没睡,我已经很累了,只想早点回宿舍大睡一场。可是,虽然他的理由说得冠冕堂皇,我还是隐隐感觉不对。
下午上课时,我看到陈红梅,可能感受到我的目光,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
放学时,我问她昨天看到朱厉了没有。“看到了。”她淡淡地说,继续走她的,似乎这不是什么事,与看到一只猫一只狗没什么不同。
我真的难过了,痛哭起来,我的人生从来没这么凄惨过。我给家里打电话,妈妈当机立断,说这样的男人有什么要头,快点丢。我说不想让陈红梅捡便宜。妈妈说,那叫臭味相投,不是谁便宜谁的问题。
(“这样的事也会告诉妈妈?”我问。“我和妈妈是朋友。”她又笑了。我相信,这是个在太多爱和关怀中长大的孩子,善良而单纯,要是谁想在她手里夺东西,真是轻而易举。不过,从另一方面而言,能被人夺走的东西都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朱厉还在给我打电话,发现我知道他的事后,他又说他是个男人,有理智控制不了身体的时候。我更看不起他了,他也有点火了,说我这样的人,就该活在童话里,现实生活中迟早会被人玩弄的。
这几天陈红梅没来上课,女生们在背后悄悄议论,说她到医院去了,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再看到她时,她变得好瘦,佝偻着背,看上去让人心酸,可能好奇心作怪,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要选择那样不地道的男人。话一说出口就有点后悔,没想到她却很温和,甚至看我的眼神都是那种善意而温柔的,说:“没关系,你想要爱情,我只想要一个合适的男人。”“要是我不放手,你也要不到啊?”我说。她又笑了:“你会放手的,你忍受不了。” (以上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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