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很精明,可在感情上却显得很愚笨。他稀里糊涂爱了,又稀里糊涂结婚了,而他娶的,并不是自己爱的人。于是,他痛苦,“我该怎么办呢?”他反复地说。
该怎么办?这的确是个难题,因为不管是红玫瑰还是白玫瑰,他都是不想放弃的。没错,这是一个有点贪心的男人。
网络结缘,相识相恋
这世界上最奇妙的,大概就是缘分这两个字了。比如我和小夏,我在郑州,她在焦作,我在工作,她在读书,要说我们根本没有机会相识,更无法相恋,可事实上,我们相识并相恋了。
2006年9月,我的一个女同事去了上海,我们平时关系蛮好,经常在QQ上聊天。她走了之后,她的QQ有一个多月没有动静。10月的一天,她突然上线了,我马上打招呼:“嘿,妞妞,怎么总不上线?”
这时,对方给了我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说,她不是我要找的人,而是同事的妹妹,她姐姐把QQ号给了她。
她就是小夏,鬼使神差,我们就这样联系起来。尽管我们不认识,可是很奇妙,我跟她在QQ上聊得很开心。她经常告诉我她在学校的事,比如她今天上了什么课,她的老师是什么样的人,寝室里哪个女孩儿有了男朋友等等。
我读高中时贪玩,老师说按照我的成绩,即使读一百年也考不上大学,爸妈就说,既然考不上,那就不要上学了。可是我不上学,并不等于我没有读大学的梦想。所以,小夏讲的有关大学生活的话题,我非常感兴趣,甚至越来越喜欢和她在网上聊天,如果哪天不聊,就觉得特别失落。
我知道,我网恋了。
那一年寒假,我邀请小夏来郑州玩,她居然答应了。当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对小夏表白了我对她的爱,可是我记得,当时小夏的脸绯红。她低着头,我把手伸向她,她忐忑地接住了,我们拥抱在一起。
我们恋爱了,小夏是那种特别温柔、特别善解人意的女孩儿,和她在一起,我有说不出的快乐。其实在小夏之前,我也谈过几个女友,但是没有哪个女友能让我如此快乐。我知道,这次我是真的爱了。可是,我忘记了,在世俗的眼光中,高中毕业的我和正读本科的她,有着很大的差距。
稀里糊涂,奉命相亲
和小夏恋爱的事,我告诉了一个好朋友。他说恋爱可以,但如果考虑到将来还真是一个问题。小夏正读本科,读完本科,或许还会读研究生,如果真的这样,我一个高中生,怎么能配得上一个研究生?况且,谁能保证小夏将来真的能嫁给我,而我又会不会心甘情愿地等她几年?
我知道,这是现实问题。这问题压在我心里,让我呼吸困难。可我从没问过小夏诸如将来的问题,因为我知道,即使现在她说保证相爱一生,可其实谁也保证不了将来。
所以,那段时间,我在矛盾中挣扎,我爱小夏,可又惧怕我们之间的差距。
而此时,在开封老家的妈妈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说没有,妈妈就着急,说我这么大年龄了,怎么那么笨,连女友都找不到。我说不着急,慢慢来。妈妈说,怎么不着急,像我这个年龄的人,在老家早就当爸爸了。
2007年5月,妈妈打电话说在老家给我找了一个女孩儿,要我回家相亲,我以工作忙为由推掉了。
等小夏又来看我时,我问小夏:“妈妈要我回老家相亲,你说我去吗?”小夏瞪了我一眼,随即笑了,她把我的话当成了玩笑,然后也以开玩笑的口气说:“去吧,看看那女孩儿漂亮不漂亮。”尽管这句话是玩笑话,可我很伤心,觉得她是希望我去相亲的。
6月,妈妈又打来电话,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回去,她就让人来拽我回去。我不想让妈妈伤心,心想相亲而已,去就去吧。
就这样,在妈妈的强迫下,我见到了盟盟。应该说盟盟长得很漂亮,比小夏要漂亮很多,可是我的心里一直装着小夏,再漂亮的女人也激不起我的兴趣。当时妈妈问我怎么样,我居然不负责任地说了句:“您看着办吧。”
我的终身大事,怎么能让妈妈看着办?可是我当时真的六神无主,只能任由家人安排。所以,妈妈就把我的亲事定下了,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
中秋节,妈妈非要我回家看看。我回去了,可一到家就感觉气氛有点异样,爸妈一直看着我笑,我说你们笑什么呢。这时,妈妈拿出很多礼品说,去吧,到盟盟家看看她爸妈。我说我连盟盟的长相都不记得了,干吗要去看她的爸妈?
此时妈妈告诉我她已经替我定下了这门亲事,逢年过节,怎么能不去看望自己未来的岳父母?
没办法,为了妈妈,我去了。在盟盟家时,我脑子里想的全是小夏,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说与不说,左右为难
2007年中秋,在去看过盟盟的父母之后,这门亲事就算是彻底定下了。回来后,我想把这件事告诉小夏,可往往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只是试探地问她:“小夏,你知道中秋节我回家干什么了吗?”小夏不解,问我干什么了,我说走亲戚去了。可是,小夏好像没有意识到“走亲戚”这三个字的含义,依然开心地喊我宝贝,依然经常到郑州陪我,为我做饭、收拾房间。
当看到小夏为我忙碌时,我真想告诉她我的矛盾心理,告诉她我在老家已经定亲了,告诉她我们就这样吧,我们是没有将来的,长痛不如短痛。可是,我没有,不知道是害怕小夏伤心,还是害怕自己失去她,总之,我没有,甚至两个月后,我奉母命结婚,都没有告诉小夏。
两个月后,妈妈又让我回家。回到家,我发现家里已经为我准备好了结婚用的一切,妈妈说亲事既然已经定下了,就不能再拖了,两个人年龄也都不小了,就结婚吧。
我仿佛已经麻木了,没有做任何反抗和拒绝,稀里糊涂地娶了盟盟。结婚第二天,我就回到了郑州,开始了我的痛苦历程。
我知道,如果我说自己痛苦,肯定会被人骂的,他们会说:“你有什么资格去痛苦?该痛苦的,是你不爱的盟盟和你爱的小夏。”
我知道,大家骂得对,可是我的确很痛苦。每当小夏来找我,每当看到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就特别痛苦,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对她说自己已经结婚了。我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然后在喝得酩酊大醉时打电话给小夏,一打就是几个小时。可是在漫长的通话中,我也始终没有勇气告诉她我已经结婚了。
我会离婚吗?不会。我知道我是个懦弱、懒惰甚至有点自私的男人,我不想现在平静的生活有什么变化。最近,盟盟告诉我她已经怀孕了,这个消息给我打了一针清醒剂。我知道,无论如何,是该把真相告诉小夏了,否则,受伤的不止我们三个,或许就是四个人了。可是,我该怎么开口呢?
-记者手记
采访的第二天,崇义又给我发来了短信。他说在QQ上告诉了小夏他已经结婚的事,当时小夏哭得死去活来。看到小夏那么痛苦,他自己的心也快碎了。
崇义一直在说,他是很爱小夏的,可是,如果你不能给对方一个未来,那就应该及时明确地告诉对方。我相信,小夏哭过之后,定会重新审视他们的感情,她会发现,原来她爱的,还真是一个如崇义自己所说的“懦弱、懒惰甚至有点自私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爱也罢。给他自由,也给自己一个新的希望吧。